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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语域句号误用实证剖析 　　摘要：句号属于法律文本中的高频标点符号之一，是一种表示相对完整意义的语言单位的句末点号。我国现行法律法规中存在着扩张使用句号的倾向性，并列关系、转折关系、顺承关系、递进关系、假设关系的单重复句内的分句间，多重复句内第一层分句之间，分行列举的各项之间等，应当使用逗号或分号的地方都误用了句号。未来立法修正时，条、款内特别是项、目内应尽量少用或不用句号，以保持法律条文语意的连贯性和结构的紧凑性。 　　关键词：法律文件；句号；复句；误用 　　中图分类号：H05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751（2011）05―0244―03 　　根据1996年国家技术监督局发布的国家标准《标点符号用法》的规定，句号是一种句末点号，具有两种功能：一是表示句末停顿，划清句子之间的界限；二是表示句子的陈述语气和舒缓的祈使语气。该国家标准也从句法、句类和语义三个角度对句子的概念进行了界定，即句子是“前后都有停顿，并带有一定的句调，表示相对完整意义的语言单位”。法律文本中的句子在具备此三方面属性的基础上，还应该具有一定的交际功能，能够独立自主地完成一次简单的交际任务。法条的相对独立性和完整性与句子的语义功能和交际功能相吻合，忽略句子的交际功能，就难免会产生滥用句号的问题。根据普通语言学的句法规则和现代立法学的科学原则，我国现行法律法规中存在着七种误用句号的情形。 　　 　　一、并列单重复句内无逗号的分句间误用句号 　　 　　并列关系特别是平列关系的复句由若干个分句构成，这种句型的法律条文很适合用来描述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中有关联的数个法律事实。如果各个分句内都不含有逗号或分号，分句的分界处就应该使用句内点号连接，然而立法实践中，很多法律条文都将这些语言单位作为了单句处理。 　　例1：“证券交易所必须在其名称中标明证券交易所字样。其他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使用证券交易所或者近似的名称。”① 　　该条文规定了证券交易所命名时的作为义务和他人的不作为义务，两句话句式工整，两类法律关系主体的权利义务形成鲜明对比，共同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意思表示。该条文的两部分之间使用句号后，第二句话的意思就显得不能自足。笔者认为，这种情形下的句号最好改用逗号。 　　例2：“设立全国性商业银行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十亿元人民币。设立城市商业银行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一亿元人民币，设立农村商业银行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五千万元人民币。”② 　　该条款以区域范围为标准把商业银行分为全国性商业银行、城市商业银行和农村商业银行三类。这三类主体应该属于一个事物的三个方面，三者之间构成对立统一关系，去掉其中任何一个，整个法条的立法意思表示就都是不完整的。那么立法者为什么要将第一类主体单列出去进行表述呢？建议将第一个句号改为逗号。 　　例3：“最高人民法院对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负责并报告工作。地方各级人民法院对本级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务委员会负责并报告工作。”③ 　　该条款规定了人民法院与国家权力机关之间的关系，句式非常工整，句子结构并不复杂，信息也比较单一，中间的句号完全可以换成逗号。换成逗号后，该条款用一句话表达了一个主旨的两个方面，丝毫不会造成层次结构的混乱。 　　例4：“法官职业道德的核心是公正、廉洁、为民。基本要求是忠诚司法事业、保证司法公正、确保司法廉洁、坚持司法为民、维护司法形象。”④该条款后一句中的“基本要求”与前一句的中心词“核心”拥有同一个定语，即“法官职业道德”，这个共享限制性定语将两句话紧密联系在一起。鉴于前后两句话内都没有使用逗号，如果将两句话中间的句号改为分号或者逗号，将有助于增强该条文的整体性和第二句话的完整性。 　　 　　二、并列单重复句内含逗号的分句间误用句号 　　《标点符号用法》规定：“复句内各分句之间的停顿，除了有时要用分号外，都要用逗号。”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校对研究委员会2005年6月修订的《图书编校质量差错认定细则》是一个权威性很高的行业标准，其中第27条规定：“分号一般用在并列复句里，被分号隔开的各分句中，至少有一组内部有逗号。”综合考虑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和大量立法例，笔者认为对于并列单重复句内分句之间的停顿，如果一个分句内已经使用了逗号，宜用分号；如果两个分句都使用了逗号，只用分号；如果两个分句都没有使用逗号，宜用逗号。 　　例5：“对于通过外交途径提出申请的，外交部应当及时将该申请转送公安部。对于向公安部提出申请的，公安部应当将申请的有关情况通知外交部。”⑤ 　　该条款两句话的主干可以缩写为“对于……的，……。对于……的，……。”，两句话结构相似，句式工整，如果中间的句号改为分号，所采用的反复和排比两种修辞格的效果会更鲜明一些，条款内容的完整性也会更突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