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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燧诗歌内容浅述 　　[摘要]程嘉燧是明代末期一位重要的布衣诗人。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学者对其诗歌进行过全面的研究探讨。本文从程嘉燧诗歌的内容入手，试图从整体上向读者勾勒出程嘉燧诗歌的概貌，并为进一步研究打下基础。 　　[关键词]程嘉燧 诗歌内容 杜甫 　　 　　程嘉燧存诗近一千二百首，可谓勤于诗者。他的诗歌侧重于叙写个人经历，其一生所历之大事小事、悲事乐事、家事国事，凡能入诗者都搦笔援入。这一点和老杜颇为相似，王禹??评价杜诗曰“子美集开诗世界”， 程嘉燧虽然不像老杜有创辟之功，但其诗歌内容丰富，可谓是对这一优良传统的有力继承。集中虽亦不少应酬之作，然多数都真情实意，读之令人如与老友娓娓相语，虽久不倦。 　　嘉燧生活的年代正值明季末世。东南腹地倭患方息，后金又崛起东北边陲，同时中原地区流民纷起。明庭疲于应对，可谓风雨飘零、摇摇欲坠。相比其它地方，嘉燧主要生活的安徽、江浙一带则相对稳定，甚至可以说是繁荣太平。这一点从程嘉燧的诗歌中也得到了充分的反映： 　　主人未巾栉，命客到层轩。拭目晨光敛，梳头旭日暄。虚闲无户牖，淳朴在丘樊。久忆中林趣，今来欲细论。（过阊门陈氏园五首?其一） 　　疏畦开废圃，累土眺荒原。药小诛茅覆，篱疏差竹藩。幽蹊多有径，沟水不知源。稍觉衷怀惬，修然无一言。（过阊门陈氏园五首?其二） 　　江城春郭昼阴阴，并辔看山不厌深。过眼村居浑欲辨，闻香芳草杳难寻。林间问寺山传答，谷里探泉树啸吟。自识戴?J招隐处，闲心长挂白云岑。（同孙履和重游鹤林招隐） 　　以上诸作吟咏的都是江南风物。虽然作者没有刻意彰显那里的富庶繁华，但或祥和或热闹，或生趣盎然或清幽宁静，总是一派太平景象。 　　嘉燧能在明代日趋衰落的大形势下得享太平，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然而他也是比较关心国计民生的，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边境和内地人民的痛苦，但作为一个善良的下层文人，他也有不少诗歌反映了民间的疾苦： 　　汉家宫阙枕燕关，使者乘槎八月还。吴地潦平犹似海，广陵涛壮正如山。同舟夜醉神仙侣，染翰春随供奉班。问道沧溟今未息，几回沟壑动愁颜。（送李中翰表叔还朝） 　　这首诗记载的是吴地大涝、平地如海的情形。然而此时官僚竟在舟中痛饮作乐，快活得有如“神仙”，作者的愤懑、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程嘉燧的这一类诗中比较重要的还有他晚年所和苏轼的《岐亭劝戒杀诗》。嘉燧依韵前后共和了三首，写得悲天悯人，极富慈悲心肠。没有对百姓对生灵的真诚同情，是写不出这样的诗篇的。诗歌篇幅较长，节录第一首的开头如下： 　　宰割性命躯，烹唯膏?L汁。嗜欲逐膻腥，如以水就溪。众生造杀业，果报自招待。人死复为羊，佛戒此甚急。…… 　　虽然如此，嘉燧生活的环境毕竟是一个相对稳定太平的世界。那里经济繁荣、文化发达，文人相与酬唱出游，热闹非凡。程嘉燧也是这群文人中的一员。这些也都体现在他的诗歌中，并构成了他诗歌的一个重要内容。历代论诗者多有称嘉燧风格纤碎者，大概就是因为这种流连光景、耽于酒色的作品太多之故。但去粗取精，其实这些作品中亦有可读之作，如： 　　纫兰为佩制荷衿，婉娈书堂十亩阴。一室花香供妙喜，万间茅宇庇秋霖。山中宰相神仙?，海上园公绮季心。直与冥鸿恣寥廓，漫容鸥鸟自浮沉。（陈眉公七十赠诗） 　　这首七律是一首典型的应酬之作。但写得委婉曲折，极为动人。陈眉公就是陈继儒，松江人，明代文学家，也是当时最出名的隐者、山人。程嘉燧的这首诗可以说把陈眉公的诸种得意之处一一点出，却又多而不乱、层次分明，相信眉公读后必定笑逐颜开。尤其是其中“山中宰相神仙?”一句，几乎成了后来人们赞誉陈继儒的必引之辞。纯粹的应酬之作能写到这种水平，这也充分显示了程嘉燧的过人诗才。 　　程嘉燧的诗歌中能够称为精品的当属纪游之作，情真意切，自然萧散，如： 　　夕阳度娄曲，高陇半原明。林叶翻秋色，江潮落夜声。霞归纤月在，风白细烟生。拙养幽居惯，衡门系别情。（晚发小娄塘作） 　　程嘉燧一生好游。而他生活的嘉定、苏州等地本身就是风景绝佳之所。诸如澄静如练的练祁塘、四季皆可赏的虎丘、风景如画的支硎山等等。作为对美有极其敏锐捕捉能力的诗人，程嘉燧以其细腻的笔触写出了数量很多的作品。上面这首《晚发小娄塘作》就是其中的优秀代表。这首五律布局合理、炼字精准，将夕阳西下直至月生潮落的小娄塘写得风情绰约、姿态动人。颔联尤其精绝，堪称警句。 　　程嘉燧这样的诗篇不在少数。历代论诗者也都非常欣赏他的这些作品。比如清代王士祯就曾在其说诗名著《渔洋诗话》中列举了程大量的写景状物之句来赞其诗才；而比王士祯稍晚的沈德潜也说嘉燧的这些写景诗“娟秀少尘”（《明诗别裁》）。 　　嘉燧不仅写景，而且状物。他留下了为数不少的咏物诗。如： 　　日落吴门十万家，纳凉亭阁贮新花。浸来冰水将调粉，泼取山泉试点茶。（茉莉四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