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家财型财政”与中国国家构建.docxVIP

现代东财型财政与中国国事掏踵. 现代家财型财政与中国国家构建 刘守刚* [摘要]在中国现代国家构建过程中，财政的转型并未像西欧那样直 接从家财型转为税收型，而是经历了两次从家财型向税收型的转型:晚清和 民国期间，从帝国家财型财政，转向一种(落后的)税收型财政，但这次转 型并未实现现代财政，引发中国财政向现代家财型财政的转向 1978 年后， 从现代家财型财政，转向(先进的)税收型财政，这次转型相对成功，也标 志着中国国家转型的某种成功。在中国国家建构过程中，现代家财型财政的 兴起、衰落与解体，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从国家建构视角来看，现代家 财型财政巩固了国家政权，完成了工业化积累，帮助创造了现代国家发展所 需的社会基础。 {关键词]现代国家 国家构建 家财型财政税收型财政 [中图分类号] 06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 -2486 (2010) 01 -∞35 -20 一般而言，一国财政在收入上拥有税收、公债、国有财产收益 (家财收入)、特别租金①等多种形式。以一个国家主要的财政收入 形式为标准，可以将不同国家或者一个国家不同时期的财政区分为 税收型财政、公债型财政、家财型财政和租金型财政等类型。不同的财政类型对现代国家的构建影响各有不同(刘守刚， 2008) 。 刘守刚，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感谢匿名评审人的意见。 基金项目:上海财经大学 211 工程三期重点学科建设项目。 特别租金主要有自然资源租金和战略租金两种，前者是因拥有某种资源(矿产、钻石、木材等)而获得的租金，后者是由有利的战略地位而带来的各种形式的国外军事援助和经济资助。 回回姐姐回回IIlS静回回回.-.，国 i. 35 .专栏 现代国家是近代以来在现代社会基础上形成的以公共权力为核心的共同体(林尚立， 2004) 0 自晚清以来，中国一直进行着现代国家的构建活动，力图实现从传统国家向现代国家的转型。对近现代中国来说，国家构建的任务主要有三个方面: (1)建立现代的有 效的政权系统，实现国家对内、对外的主权，以消除外来侵略威 胁、克服内部分裂危险; (2) 运用政权力量改变旧的经济基础，使经济运行于现代资本法则(即不断追求增长)之下，完成工业化并 不断追求经济增长; (3)运用政权力量改造旧的社会关系，奠定新 的社会结构要素(自由资本、独立个人与平等公民) ，为现代国家创造现代社会的基础①。 在中国现代国家的构建过程中，作为国家从社会汲取资源的渠 道，财政制度也不断地重构，成为国家构建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为国家构建的完成提供资源和动力。本文的目的是，通过描述现 代家财型财政在 1949 年后兴起并在 1978 年前后衰落的这段历史， 透视现代家财型财政对于中国国家构建活动的影响。 1949 年至 1978 年后的→段时期，通称为计划经济时代。对于这一时期的财政活动，目前学界从历史资料、工作方式和制度经验等方面进行的探讨比较多，而较少从理论层面上理解该活动对国家构建的影响。 本文将运用家财型财政这-概念族以不同国家与不同历 史时期的财政类型为比较对象，来概括 1949 年后中国财政制度的 建设与转型过程，从而达到本文的目的。 一、家财型财政及其政治意义 在财政类型中，租金型财政比较特殊而少见，而公债型财政一 ① 中国国家转型与西欧有重大区别，它不是在社会经济和阶级结构转型 成功之后内生成长的，而是在传统社会基础上，首先实现国家政权系统的转 型，然后再运用政治权力改造旧的经济基础和社会结构，以建设一个能够支撑现代国家的经济社会基础，最终完成国家的转型。 36 -E倒置疆iI!揭D!II!ìaIIIIm!噩嚣噩噩自1日. 现代靠财型财政与中国国家掏噩. 般依附于税收型财政(若没有健康的税收为基础，公债收入不能持久)。因此，典型的财政类型实际上只有家财型财政和税收型财政两种。在西欧历史上，家财型财政是一种比较传统的财政类型，而税收型财政则是一种比较现代的财政类型，西欧地区在现代国家构建过程中，其财政经历了从家财型向税收型的转换。在熊彼特 ( Schumpeter , 1991) 看来，西欧之所以发生从传统到现代的历史转型，其原因既不是马克思意义上的资本主义的兴起，也不是韦伯意义上的理性官僚制的出现，而是中世纪晚期财政从家财型转向了税 收型。表 1 是对中世纪晚期至近代早期西欧国家财政从家财型向税收型转变的内容概括。 西欧的家财型财政，其基础是封建制下的农业经济。与此不同的是，中国晚清以前的家财型财政①，其基础是帝国体制下的小农经济。新中国建立后，经过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于 1956 年后建立起以国有工商企业为基础的现代家财型财政。这三种财政在形式上都以政府的财产收益为主要收人来源，因而属于一个概念族。但是在收入、支出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