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继承王道-北京大学社会学系.PDF

Institute of Sociology and Anthropology ， Peking University 【论 文】 从“效法美国”到“继承王道”：孙中山 “国族主义”源起与异变 —— “美国模式”与民国时期的民族政治（一） 熊芳亮 孙中山对美国处理种族问题的经验和做法（所谓“美国模式”）有着十分独到的理解和认识， “美国模式”对于孙中山的“国族主义”学说有着十分重大的影响。孙中山的“国族主义”学说 经历了两个阶段，早期阶段主要倡导依托“政治化”、“美国化”进行“国族构建”；而后期阶 段则主要倡导依托“文化化”、“传统化”进行“国族构建”。“国族主义”是分辨孙中山“旧” 的“民族主义”与“新”的“民族主义”的分水岭。 众所周知，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思想深受西方政治理论和政治制度的影响。虽然蒋 1 介石集团曾试图将孙中山先生描绘成“中国几千年正统思想的承继者” 和“继往开来的圣哲” 2 3 ，鼓吹“中山先生的思想”“就是继承尧舜以至孔孟而中绝的仁义道德的思想”，但这不过是为 4 其伪篡、歪曲孙中山“三民主义”思想而行的障眼手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政治谎言 。就“民 族主义”而言，孙中山先生是中国近现代史上第一个明确主张“师法美国”、学习借鉴美国经验 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理论家和政治家。而另一个为学界所长期忽略的史实是，因在抗战期间发起 “中华民族是一个”的学术讨论而享有盛誉的顾颉刚，不仅自觉参照“美国经验”来寻求解决中 国民族问题的途径和方法，而且对孙中山的“国族主义”思想推崇备至，明确希望“实现孙中山 5 先生想望中的一个大民族主义的国家”。 由此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尚待明晰：所谓美国经验或美国模式对孙中山“新民族主义”或“国 族主义”的形成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孙中山“新民族主义”与顾颉刚“中华民族是一个”之间存 在怎样的历史渊源或理论关联？鉴于学界（主要是民族学界）长期以来对孙中山“民族主义”和 顾颉刚“中华民族是一个”的评价可谓冰火两重天，两者之间如果真的存在直接、重大的历史关 联，这种理论误判和认知错觉又是怎么发生的？ 除此之外，我们有必要进一步追问，孙中山与顾颉刚对于“美国模式”的学习借鉴，对中国 当代的民族理论政策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这种学习借鉴“美国模式”的历史经验，又有怎样的启 示和启迪值得当今学界深思？ 一、“以美国为榜样”：孙中山“国族主义”理论的早期构建F SO O C I T O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