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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南方的小镇上,流言飞语才是真正的方言。
密西西比的比斯凯也不例外。学校操场上、咖啡馆里、
尖顶教堂里,到处都有人在低声地交头接耳 。在比斯
凯,如果没有闲话,地球都会停转。
比斯凯是个小地方,大概只有1万人。16岁以下的年
轻 人 都 认 为 “比 斯 凯 是 个 死 气 沉 沉 的角 落 ” 。
其实他们说的也不错。
比斯凯和外面的公路只有一条连接的通路,而且还
不是混凝土路面的,只有两道坑坑洼洼的凹槽,上面铺
了些沥青。因为这条老掉牙的路,没有哪家快餐连锁店
愿意在 比斯凯开张做生意。这里甚至连那种最常见的
道路服务站——一个 自助餐车,再加一个刷信用卡的自
助汽油泵——都没有 。邮政可 以说是镇上最大的买卖
了,而且也是惟一能让人看 出这里是个行政市镇的地
方。在比斯凯根本找不到超级市场,要买东西必须换两
次公车跑到海蒂斯伯格去。
在比斯凯长大的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发展的机会。
有些人很早就离开学校,回到自家的农场上帮忙了,只
有很少一部分人能想办法出去读大学。但绝大多数的
人还是会留在老家,找个工作,成家生子,平平淡淡地
活到老。
比斯凯的生活一直就是这样,多少年过去都没有什
么变化。
这个小镇只有一点能引起外来人的兴趣,那是一个
在街头巷议里流传的秘密,一个可怕的流言,每当有好
奇的孩子提到它时,母亲总会马上让他们闭嘴。人们都
觉得那是件很不幸的事,虽然比斯凯很少有这样的大
事发生,但镇上的人却都很想彻底忘记它。据说那件事
很可怕,而且还死了人。
一般说来,外来人在镇上只能打听出这么多了,除
非他们对镇子边缘上那片经过大火的废墟刨根问底,
否则镇上的人对那件事根本不会提一个字。也许——
当然仅仅是也许——那件事在人们心里留下的深深创
伤终有一天会愈合。
至少每个人都希望如此。
因为人毕竟是人,心里还都有梦想,眼里还都有希
望 … … 那 些 生 长 在 比 斯 凯 的人 也 不 例 外 。
“出来 了,妈妈 。”14岁 的霍莉 ·费亚 ·劳沃 尔说着 ,
熟 练 地 用 屁 股 撞 了 一 下 电 视 机 侧 面 , 灰 色 的 屏 幕 上 终
于 闪 出 了 画 面 , 但 这 台 电视 机 太 老 了 , 短 暂 的 信 号 立 刻
又 变 成 了 满 屏 的 雪 花 。 霍 莉 毫 不 在 意 地 坐 回 妈 妈 身 边 。
她 们 家 的 长 沙 发 虽 然 又 旧 又 破 , 但 还 很 舒 服 。 现 在 ,她
们 就 这 样 很 自在 地 坐 在 沙 发 上 , 一 边 打 着 拍 子 , 一 边 听
着 《哈 沃 提 天 才 时 段 》 节 目熟 悉 的 开 始 曲 回 荡 在 小 小 的
屋 子 里 。
霍 莉 的 妈 妈 温 达 伸 手 从 茶 几 上 的 大 碗 里 抓 了 一 把
奶 油 爆 米 花 , 心 不 在 焉 地 说 : “不 知 道 我 们 今 晚 能 看 到
什 么 。 ”
霍 莉 咧 嘴 笑 了 笑 。 每 个 星 期 她 妈 妈 都 会 这 么 说 。
在 比 斯 凯 , 《哈 沃 提 天 才 时 段 》 是 每 个 人 必 看 的节
目 , 这 就 像 当 地 一 条 不 成 文 的 法 律 , 或 者 一 个 风 俗 。霍
莉 觉 得 自 己 可 能 在 学 会 走 路 之 前 就 爱 上 了 音 乐 — — 她
妈 妈 总 是 让 她 们 的 生 活 里 有 音 乐 。她 们 在 E lv is (非 常 感
谢 您 的 提 醒 , 他 来 自 密 西 西 比 的 图 贝 罗 ) 的 歌 声 里 醒
来 , 然 后 听 着 前 40名 音 乐 排 行 榜 度 过 一 天 , 最 后 在 一 些
轻 松 的 曲子 中进 入 梦 乡 。
而 且 , 每 个 星 期 五 她 们 都 要 相 约 一 起 看 电 视 。
“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个约会。”霍莉曾经这样跟泰
勒 ·诺伍德说,那时他刚开始约她到十针巷去跟朋友们
一起过周末 。每次遭到拒绝 的时候 ,他总是苦着一张
脸 ,最后霍莉再也不能假装看不见了,也就只好跟他说
了实话——她约的是她妈妈。
著名 的哈沃提音乐及表演艺术学校坐落在海蒂斯
伯格 。那里每个星期都会选出一些最优秀的学生,为电
视 台录制一档音乐和表演节 目,而且每个星期都会安
排一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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