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纸人世纪经典之“侦探”系列 汤哲声编选.pdfVIP

第 1 页 舞宫魔影 程小青 我和霍桑分居 以后，一方面固然享受了甜蜜的家庭幸福， 另一方面却错失了许多机会 ，对于那些离奇惊人 的巨案 ，我 竟不能一件件亲身参加 。比如那 《新婚劫》、 《魔窟双花》、 《夜半呼声》等奇案，我都没有参加 或是 因着我旅行在 外 ，或是霍桑觉得我 的笔墨繁忙 ，或家务缠身 ，就也不通知 我 ，由他单独进行 。这一着我不无认为遗憾 。不过我 的抱憾 当然只是指我 的不能参与侦查 ，在发表方面是没有 出进 的。 事后我若使认为案情奇诡 ，或者含着警惕世俗 的意味 ，我仍 能借用他 的 日记 ，把案子记述 出来 。这一案也就是霍桑个人 的成绩 ，我是凭着他的转述记述的。包朗识。 一　　红舞星 人们如果在浪花路 的转角经过 ，最先接触眼帘的，定是 那一宅巍峨而气势宏壮 的华屋 。那屋子 的大 门是罗马式的， 四根花岗石的柱子既粗又高；从街面到那门口有八九层石级， 第 2 页 都琢磨得光滑异常；又因着侍役们的勤加拂拭和洒扫，真是 纤尘不染 人们看见了，自然而然地会感觉得若使足上不 曾穿着高价漂亮的鞋子，决不敢 冒昧地践踏上去。在大 门的 上端的一双大钟下面，有五颗小电灯缀成的凸出的五角星， 每一颗星 中嵌一个字 ，合拢来就是“广寒宫舞场 ”。每天晚上 八九点钟 以后，这舞场 门前形形色色的电灯，在相离五十码 处 已足使 人 目迷 。那 时候 的景 状 ，若 用“华灯 既张 ”、“车 水 马龙”两句成语来形容，可算得确切不移。 这故事开始的日期，恰在九月二十七 日的日暮 以后。天 色是阴沉不雨。一阵阵的秋风 已开始 向一般无产阶级发出警 告。可是秋之神的权威也有限制，一达到广寒宫的玻璃大 门， 竟被挡驾了没法行使。原来广寒宫的里面依 旧是暖和和的三 春 。里面的人们不但身体上绝对不感觉秋的权威，连他们的 心灵也似乎沉沉陶醉了，绝对感觉不到什么秋意。 九点钟光景了。舞场里面早 已麇集了不少男女舞侣。自 然，这远不是最热闹拥挤的时候，那些惯于寻夜间乐趣的少 年们，仍在从舞场 门口陆续地进去。这时候有两位没有资格 踏上那石级的人物在那石阶下面徘徊着，好像有所期待似的。 这两位人中的一个，躯干高大，足有六英尺左右，两臂粗壮 有力。他身上穿一件 旧黑玄绸的夹袍，脚上一双薄皮底的深 口番鞋，似乎很便于奔走；那夹袍的纽扣不但头颈上面的一 个没有扣上，连那右肩下的一个纽扣也已断碎，因此那襟角 便斜垂在胸前。他头上那顶深灰色的呢帽，看上去似乎是重 价的东西，不过小了些儿，故而那帽檐虽然 向下覆着 ，却仍 罩不住他的一双眼球充血的眼睛和一脸可怕的横 肉。他的同 伴的身材却又瘦怯怯地绝对不同，就高度而论，至多只有他 的三分之二。那瘦子穿着一件半 旧的灰色呢袍，一件玄缎马 甲，头上戴一顶花呢的鸭舌帽，也一样压得很下。这人的脸 色既黑，加着颔下和两鬓的髯根似乎 已三四天没有修剃，越 第 3 页 发黑的厉害。他有一个有些儿 弓钩 的鼻尖 ，一对高低不匀称 的招风小耳和两粒深棕色的眸珠 ，都表示他的狡猾多谋的智 力，一定远胜他 的富于体力的同伴。 那 穿玄绸夹袍 的大汉 向着他 的 同伴 ，附耳 说：“小黑 ，你 想会不会得落空 ？” 那 叫做 小黑 的瘦子很有把握似 的答道：“放 心，只要我们 有耐性 。” “可是站在这个地方 ，不大方便 。” “对 ，我们得找个妥密 的立足地 慢 ！大彪，瞧，那石 柱下不是搁着一块木牌 吗 ？写些什么 ？我去瞧瞧。” “小 心啊 ！别给 人 惹 眼！” “我懂得 。你在那边等着 。” 机会相当巧，这时候没有人在石阶上上下。张小黑绝不 过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