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事其心—重读庄子-李牧恒.pdf

第 1 页 第 2 页 一 、生命与 自由之源： 庄子论道 “道 ”作为 中国古代哲学 的最高 范畴，是老子首先提 出，庄子继承发 展 ，而后成为千百年来 中国哲学的核 心部分 。为 了探求庄子哲学之本质 ， 或 曰庄子哲学之基础 生命哲学， 我们得首先从庄子之道谈起。 第 3 页 从 自然之道到人文之道 ：庄子对道 的发展 庄子 道 论 ，最 完整 ，也是 最精 彩 的一段话 在 《大宗 师 》 中： “夫 道 ， 有 情 有 信 ， 无 为 无 形 ； 可 传 而 不 可 受 ， 可 得 而 不 可 见 ； 自本 自根 ， 未 有 天 地 ， 自古 以 固 存 。 神 鬼 神 帝 ， 生 天 生 地 ； 在 太 极 之 先 而 不 为 高 ，在 六 极 之 下而 不 为 深 ， 先 天 地 生 而 不 为 久 ， 长 于上古而不为老 。” 此外， 《德充符》中有 ： “道之与貌，天之与形。” 《渔 父》中有 ： “道者 ，万物之所 由也 。”从庄子的这些道论 中， 我们可 以看 出，庄老之道有继承关系 。 老庄都 以绝对 、永恒 、普遍 的 自然之道作为天地万物 的 根源 ，从而建立起 了他们 的 自然本体论 。对 “道 ”本身是个 什么东西 ，他们 虽都从各方面给予规定 ，多侧面进 行描述 ， 但最终 的结论基本是一样 的。老子说 “道不可致诘 ”，庄子 也认为 “道 ”不可学， “不可致 ”。因此 ，对 “道 ”的把握就 只能靠心灵 的直觉体悟 。再者 ，既然道生万物 ，人 当然不能 例外 ，所 以人 的一切都在道 的支配 下 ，由道决定 的，这样 ， 老庄都 由道 引出了 “命定论 ”思想 。 但是，庄子对老子道论 的发展才是最主要 的。 老子之道是绝对 的，而庄子之道 既是绝对 的，又是相对 的。一方面 ，庄子之道作为绝对 的抽象 ，它没有任何具体 内 容 ，存在于事物之先 ；但 另一方面 ，道又包含 了一切存在 ， 第 4 页 并 且 存 在 于 每 一 事 物 之 中 。这 就 是 说 ，庄 子 之 道 既 是 无 限 的 ，又在 有 限之 中 ；既是普遍 的 ，又在特 殊之 中 ；既是 绝对 的超 越 者 ，又 在 现 实 的事 物 中 。故 庄子之 道 与事物 是可 以互 通 的 。庄 子在 《知 北游 》 中讲 ， “道 ”在 蝼 蚁 、在 梯稗 、在 瓦甓 、在屎溺 。总之 ， “道 ”是 “无处不在 ”。这样 ，由于道 内附于万物 ，也就 参 与 了 自然 万物 的流转 变化 ，而 且 ，这种 变化 是无 穷 的 。即 “吾 知道 之 可 以贵 ，可 以贱 ，可 以约 ，可 以散 ，此吾所 以知道之数也 。” （《庄子 知北游 道 ， 自本 自根 ， 自我 充盈 ， 自满 自足 ，人及 万物 都 是从 这种 自足 的存 在 中流衍 出来 的 ，道 生一 ，一生 二 ，二生 三 ， 三 生 万 物 。道 何 以生 ，何 时 生 ，生 何 物 ， 皆是 道 自在 决 定 的 ，道 自由地存 在 并 自由地造 化 万物 。 道 ，是无 ，看 不 见摸 不着 ，不可 言说 ，不可 听 闻 。寂 寥 无 形 ， 在 虚 无 中 创 生 万 物 ， 也 在 虚 无 中 包 容 万 物 。 只 有 “无 ”才 具有 无所 不包 的能力 ，只有 “无 ”才 能使 万物 生于 己又 复 归 于 己 ，道 以虚 无 的存 在 方 式 ，超 越 时 间 ，超 越 空 间 ，成为 永恒 和无 限 。道 是一种 不 受 限制 的绝 对 自由的存在 本 体 。 道 ，周而 复始 ，无 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