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小字性语法范畴再探.PDF

契丹小字“性”语法范畴再探 —以带点与不带点的原字为主线 吴英喆 （内蒙古大学 蒙古学学院语言所，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1） 摘要：契丹原字有带点与不带点之别。其中对数词及天干之音义有谓“表示共数”者，有谓“表示敬意强 调”者，有谓“音义相同”者，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笔者梳理以往研究结论，并以“性”语法范畴之视 角，考释数词及天干，提出带点之字修饰限定男性，不带点之字则修饰限定女性之新见解，并视为年号亦、 与“性”语法范畴有关。 关键词：契丹小字原字；带点与不带点；性语法范畴 中图分类号：H211.5 文献标示码：A 一、引言 契丹小字是十世纪初被创制的一种表音文字。它的最小读写单位一般称之为原字。原字 的形体与汉字基本相似。其中有一部分成对的原字，字形极为相似，二者之间只是右侧有无 加“点”的差异，其他笔画、笔顺、笔势完全相同。有的学者把右侧带点的原字称作是不带 点的原字的“影子字”，把不带点的原字称为“本字”。这一命名既不确切，又令人费解， 尚未被学界采纳。因此，本文将采用“带点与不带点”这个名称，把带点的字的“点”称为 “附加符号”。令人迷惑不解的是，这些带点的原字常与不带点的原字一同出现于契丹小字 原始资料中，而且也有交替使用的现象。二者之间在音义方面究竟有何内在联系？过去，曾 不少学者对此进行过研究，提出了种种设想。但至今仍无使人满意的答案。笔者结合近期释 读成果和新出土的资料，对“带点与不带点”的字进行研究，发现前人所提出的诸多设想， 尚有不少值得探讨的地方。因此有必要对各家之说进行一次梳理，从新的视角从新思考。 二、带点的原字研究概况 1977年契丹文字研究小组提出“…带有某种附加符号和不带有某种附加符号（例如带点 和不带点）的原字，在发音上（甚至在区别语义上）必定还有一些尚未被我们完全掌握的规 律…”[1]。后来，有些学者为了找到其发音上的“规律”提出了设想：有人提出“契丹小字 数词中不带点的本字表示的是个位数，带点的‘影子字’表示的是相应的十位数”[2] 。这 种“十位数说”的观点没有得到学界的赞同，因为业已发现的契丹小字资料中已有专门表示 十位数的契丹字，而且也是以单体原字的形式出现的。如： （十）、(二十)、(三十)、 (四十)、(五十)、(六十)等。按照“十位数说”，这些表示“十位数”的原字不应该 同“带点字”数词并存，可是已见资料中二者并存的现象屡见不鲜。“十位数说”的作者， 在后来的研究中发觉自己研究结论不确，便进行了修正，写道：“后来，进一步研究看出了 破绽……经过一番周折，方认识‘影子字’原来就是共数词”[3]。可是这个结论好像还是有 问题。根据蒙古语等语言的情况来看，共数词不能修饰其后面的名词。但是契丹小字中   （六汗）、 （八圣）等短语中的带点的字明显处在定语的位置。   有的学者据以上情况，推断“共数词说”不能成立。并且他的有关蒙古语族语言词汇的 1 文章中认为：“契丹文里一数二形，不造二字而仅在一字上加缀附加符号以示区别，反应的 很可能就是被令人称之为‘不稳定n’或‘秘密n’的现象”[4]。蒙古语中的‘不稳定n’或 ‘秘密n’是蒙古语研究中的难点之一。对这个‘不稳定n’或‘秘密n’有过许多解释，可 以说是议论纷纭而莫衷一是。带点的字与“秘密n”联系起来进行思考，是一项富有创造力 的设想。可是这个设想还是没有得到学术界的公认。提倡“秘密n说”的作者在后来撰写的 文章中提出了与此完全不同的看法。说：“分析了出现在契丹小字碑刻资料中的全部数词‘影 子字’，发现它与书写形式上的礼仪或情态要求有关。主要表示对限定对象的某种敬意。也 可表示对限定对象数量上的某种强调。其词汇意义完全相同于不带点的本字。在语法关系上 也与共数无关。属于基数，只是兼具概括复指的功能而已。这种概括复指的功能，也正是阿 尔泰语系许多语言的基数词所共有的”[5]。这里虽然没有明确指出带点的字的含义，但是同 诸多用例结合观察，带点的字在词汇意义上完全相同于不带点的字的观点是可以成立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