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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政党执政合法性理论探究及启示 摘要：在合法性的概念方面，西方最早从理论上明确论及 合法性问题的是卢梭，继卢梭之后，马克斯?韦伯开创了经 验主义合法性研究范式，并得到李普赛特、伊斯顿等进一步 发展，但也遭到以哈贝马斯为代表的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理 论家的批判和反思。在政党执政合法性的基础和来源方面， 卢梭认为，政治合法性的基础是公意目标的展现；韦伯从经 验分析出发，提出了合法性的三种基础；戴维?伊斯顿把合 法性的基础归于意识形态、结构和个人品质三方面。在合法 性维护理论方面，主要有李普塞特的合法性与执政有效性关 系理论，伊斯顿的“特定支持”和“散布性支持”理论以及 哈贝马斯的重建式合法性理论。 关键词：合法性；政党；执政资源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194 (2012) 05-0040-04 一、合法性的概念释义 合法性是一个内涵非常丰富的概念，最早出现的是它的 形容词形式“legitimus”，词典意思主要是指‘符合法律 的”、与既定规章、原则、标准相一致的”、“符合逻辑 的”、“正当的”等，在早期的使用中主要应用于司法领域。 如西塞罗在论及通过合乎法律的途径而获得的权利与法官 之职时，使用了 legitimumimprium （合法的权力）、 Potestaslegitima （合法的法官）的表达方式，而且他还将 与之签署具有法律效力的条约的敌人称为“合法的敌人”， 以此来和窃贼或强盗（非法的敌人）区分。合法性的名词形 式legitimacy”第一次使用是在中世纪，其基本词义仍保 留着“合乎法律”的意思，但通过思考对权力的获得是否合 乎正义，合法性概念已经明显具有了政治内涵。在这里，合 法性被当做以一种法律途径来获得有效性的政治活动。这正 如法国政治学者马克?思古德所指出的：“合法性事实上与 治权有关。合法性就是对治权的认可。”事实上，在西方大 多数学者眼里，合法性并不等于法定性，而是指政治系统是 否以及为何应该获得社会成员自愿服从、支持和忠诚的问 题，是政治学研究的核心问题之一。‘合法性”的法”是 指社会成员所认同的某种社会规范，它可以包括法律而不仅 限于法律；而“守法性”的“法”仅指成文的法律规范。合 法性表明政治系统具有被自愿承认、接受和认可的状况，它 意味着承认某种政治制度的尊严性和正当性；而守法性表明 政治系统自觉遵守成文的法律规范的情况，它意味着实际政 治运行与法律规范的一致性。 现在，人们一般认为，最早从理论上明确论及合法性问 题的是卢梭。18世纪，法国思想家卢梭在其名著《社会契约 论》中明确指出：“即使是最强者也决不会强得足以永远做 主人，除非他把自己的强力转化为权利，把服从转化为义 务”。“强力并不构成权利，而人们只是对合法的权力才有 服从的义务”。也就是说，政治统治者要长久地维持自己的 统治地位，需要把强力转化为权利，把被统治者的服从变成 义务。卢梭为此构建了一种人民主权学说，认为人民拥有的 公意(general will)是政治合法性的唯一基础，是当权 者应该忠于的最终价值，谁没有公意，谁就是非法的统治者, 反过来，谁掌握了公意，谁就可以成为合法的统治者。从政 治上来看，卢梭的人民主权学说推翻了君权神授说，从而为 现代民主国家奠定了合法性的基础。继卢梭之后，马克 斯?韦伯系统地拓展了政治合法性理论。马克斯?韦伯从经 验主义出发，认为任何一种真正的治关系都包含着一种特定 的最低限度的服从愿望，任何统治都企图唤起并维持对它的 “合法性”的信仰，这种信仰构成了统治的可靠基础。韦伯 之后，经验主义合法性理论成为现代政治分析的主流范式。 当代许多著名学者如李普赛特、伊斯顿等对合法性问题的探 究基本上因循了韦伯的思维路径。如李普塞特认为：“合法 性是指政治系统使人们产生和坚持现存政治制度是社会的 最适宜制度之信仰的能力。” 尽管韦伯所开创的经验主义合法性研究范式对政治学 理论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但在实践中还是遇到了强有力 的挑战，挑战主要来自于以哈贝马斯为代表的当代西方马克 思主义理论家。正如他在《交往与社会进化》一书中所批评 的：‘在今天，社会科学家对合法化问题的处理，大多进入 了 M?韦伯的影响领域。一种统治规则的合法性乃是根据那 些隶属于该统治的人对其合法性的相信来衡量。”哈贝马斯 从批判性重建的角度出发来研究合法性问题。他指出：“合 法性意味着，对于某种要求作出正确和公正的存在物而被认 可的政治秩序来说，有着一些好的根据。一个合法的秩序应 该得到承认。”简言之，“合法性意味着某种政治秩序被认 可的价值。”可见，哈氏倾向于从规范主义的角度出发去思 考合法性。“哈贝马斯的合法性理论，弥补了把合法性构筑 在单纯的经验分析与心理认同上的经验主义合法性理论不 足，而强调从政治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