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监军制度述论.pdfVIP

文 IJlrE永戌n瓜E，HI暇)RY』～NDPHII脚HY 史 哲 J似瓜N灿。OF 2010年第2期(总第317期) No2，20lO(SerialNo．317) 明代监军制度述论 李 渡 摘 要：明代监军制度，与总兵镇戍制度相辅相成，形成于明成祖永乐初年．本以宦官监军为主，至明 英宗正统初年，在宦官监军的同时，又出现了由总督、巡抚、巡按和兵备道所组成的文臣监军系统。文臣监 军与宦官监军互相制约，互为补充，从而更加确保专制主义皇权对军队的绝对控制。 关键词：明代；宦官监军；文臣监军 在有明一代二百七十余年的历史进程中，为了适应社会经济、政治和军事形势不断变化的客观 现实，特别是为了应对与蒙古各部之间长期的战争，明朝统治者对军事制度进行了多次重大的调整 和改革。明王朝前、中、后期的军制，特别是军队的指挥监管体制有很大的变化，我们研究明代军事 制度，必须将专制主义皇权与军权的关系作为理解和把握明代军制变化的出发点，而监军制度正是 其中的关键一环。明白永乐以后逐渐形成的监军制度，其核心精神是确保专制主义皇权对军队的绝 对控制。本文拟就明代监军制度的形成背景、发展变化、组织体系、基本特点，以及这一制度的历史 作用和影响等作一初步探讨。 一、总兵镇戍与监军制度的形成 洪武朝无监军之制，其制发端于永乐元年，“是年，始命内臣出镇及监京营军”回。朱棣起兵“靖 难”时，曾指斥建文帝“改易祖法”、“变乱官制”，声称要“悉复旧制一，然甫及登基，遂违乃父“宦者不 得典兵预政”之厉禁，迫不及待地派遣亲信宦官出镇监军，其原因何在呢?对此，史籍所载或语焉不 详，或简单推论之为：“及燕师逼江北，内臣多逃人其军，漏朝廷虚实。文皇以为忠于己，而狗儿辈复 以军功得幸，即位后遂多所委任。……盖明世宦官出使、专征、监军、分镇、刺臣民隐事诸大权，皆自 永乐间始。”o显然，对这一重要制度的产生仅做如是解释是很难令人信服的。明人王世贞谓：“文皇 之始，不能不有所私寄。是故……监军之势张。”④然而王氏对当时促使明成祖不得不将监军大权“私 寄”给宦官的“时势”，或者说其客观必然性，则没有言明。因此，要想正确理解和把握导致监军制度 产生的复杂历史动因，就必须对明初的军事制度及政治、军事形势的变化作一番深入考察。 明肇建伊始，即创立了独具特色的卫所制度，《明史·兵志序》云：“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旧制， 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外统之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而上十二卫为天子亲军者不与 作者简介：李渡，同济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教授(上海200233)。 ①《明史》卷六《成祖本纪》，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80页。 ②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卷十六《燕王起兵》。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275页。 ③‘明史》卷三。四《宦官传一》，第7766页。 ④王世贞：《鼻山堂别集》卷九十《中官考》，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720页。 万方数据 138 文史哲·2010年第2期 焉。征伐则命将充总兵官，调卫所军领之；既旋则将上所佩印，官军各回卫所。盖得唐府兵遗意。”① 卫的长官称指挥使，所称千户、百户，都指挥使司设都指挥使，为地方最高军事长官。卫所军士兵取 自世袭的军户：“其取兵，有从征，有归附。有谪发。……其军皆世籍。”@卫所军的控制管理方式：“且 五府握兵籍而不与调发，兵部得调发而不治兵事。其彼此之相制也若犬牙然，俯首而听于治也。”@由 上述材料，我们可以概括出卫所制度的三个基本特点：第一，军户制度使卫所军兵源稳定，成份单一， “寓兵于民”，有利于国家对士兵的控制。第二，将军队的军政和军令——即管理权和指挥权一分为 二，分属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互不统辖，使“彼此之相制也若犬牙然”。第三，卫所军平时分散屯驻，兵 将分离，将不专兵，兵不私将，士兵和将领之间无法形成紧密的私人隶属关系。这就是所谓的“盖得 唐府兵遗意”。上述特点表明，卫所制度可以确保皇权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权皆出自朝廷”，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