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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托起边关的梦想 生命筑就国门的辉煌 ——喀什海关副关长 米里干 我叫米里干，1984年毕业于上海海关专科学校，是中国海关第一批少数民族毕业生。跨出校门，我无条件地服从了组织的分配，不顾亲人的劝阻、朋友的“忠告”，毅然来到祖国最需要、环境最艰苦的红其拉甫海关，成为第一个登上帕米尔高原的女关员。17年来，帕米尔高原风风雨雨磨励着我的人生，红其拉甫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奉献的精神锻造着我的意志，祖国神圣的边关雪域不断净化着我的心灵、使我从一个不懂事的维吾尔族姑娘成长为一名光荣的海关关员、中国共产党党员，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为党、为人民做了一点工作。 曾经有不少人不止一次地问我：一个女同志，在条件这么艰苦的地方工作究竟图个啥？我也反复问自己：是啊，我图个啥呢！17年来，我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把汗水和泪水洒在了这片土地上，艰苦的环境、温暖的集体使我懂得了许多，也学会了许多-----。 如果再次让我选择，我还会选择红其拉甫 因为那是需要我的地方 我们红其拉甫海关，位于祖国最西端的古丝绸路上，海拔4200米以上的帕米尔高原。这里地处风雪高原，自然条件级为恶劣，被人们称为“生命禁区”。千百年来，有多少人无声无息地永远倒在了那条被商贾、驼队踏出的连接亚欧的咽喉要道上。因此，红其拉甫——在波斯语中就是“要命的水沟”的意思。 当年我走上高高的红其拉甫，才20岁。人们都说海关这好那好，却万万没有想到，我要去的会是一个“天上无飞鸟、地下石头跑、山里不长草、氧气吃不饱”的地方。那时，正是红其拉甫海关最困难的时期。没有蔬菜，吃水要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拉，馒头蒸不熟、水烧不开，看不到电视，报纸运上山后成了“半月谈”，所有生活用品全靠300公里外的喀什供应。特别是高原缺氧和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对人体健康造成了很大伤害，长期在这里工作的同志，不同程度都要患上心肌炎、心肺扩大、关节炎等多种高原疾病。我曾听人说，在红其拉甫工作，就意味着“透支生命”。上了红其拉甫，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里对于生命意味着什么。上山前，我的皮肤不是现在这样子。在家里，我是六姊妹中最小的一个，我出生时，妈妈说我长得好看，特意从古兰经中给我取名“米里干”，意思是“公主”。上山后，我的脸曝皮变黑，开始掉头发、掉睫毛，指甲塌陷。往脸上搽油抹不开，而且特别疼。姑娘喜欢照镜子，但每次照镜子，我都不敢相信镜子里就是过去的米里干。山上每到下午就起风，一直刮到第二天天亮。我住在单人宿舍里，风吹得门咣咣响，高山反应导致的胸闷、气短、头痛、恶心使我整夜睡不着觉。由于缺氧，加上条件差，我只能十几天洗一次头或洗一次澡，而且要等到天好太阳大大的时候。在我儿子两岁的时候，一次我从山上下来，儿子不认我，堵在门口，说：“这不是你的家，你不是我妈妈。”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家门。当时我心里非常难过，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儿子见了，紧紧抱住了我的腿。 生理的痛苦可以咬咬牙，精神的寂寞和孤独更难熬。我们领导常说：“在红其拉甫，忍不住寂寞，就别想呆下去。”红其拉甫口岸业务量不大，一年进出2万多人次，1万多吨货物。尤其是工作之余，口岸变成了一座荒凉的孤岛，面对死寂的群山，寂寞和孤独的煎熬就袭上了每个关员的心头。只要在山上呆一个星期，你就听不到大家嘻嘻哈哈的笑声，时间一长，人的心情压抑，性格都变了。难对有人说：“动物都不愿在红其拉甫筑巢”。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这样的环境里，承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困难，去生活、去工作。有时候，自己真感到坚持不下去了。记得有一年12月份，红其拉甫未能按时闭关。这天有6位旅客携带很多货物通关，我们在天寒地冻、风又特别大的货场上连续工作了几个小时后，全身都冻透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脚冻得血肉模糊，揪心的痛，单鞋都脱不下来。我钻进被窝，想想是何苦呢？就痛哭起来。同事给我冲了一个热水袋，默默地走开了。这时我想起了老关长刘敬华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练硬了翅膀的鹰才会飞得更高。是啊，看看老关长，看看那些在边疆工作了一二十年的老关员，我遭这点罪又算得了什么！我不在这吃苦，别人也要在这吃苦，何况在这吃苦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别人能受得了，我为什么受不了？我擦干了泪水，从床上爬起来，又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工作岗位。 这些年，有不少内地的同志到红其拉甫参观，看到我，都感到很惊奇：“这里还有女同志啊！”还有的说：“一个月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在这呆。”可是，我在红其拉甫呆下了，成为在红其拉甫口岸工作时间最长的女姓，我非常欣赏一位军旅诗人所说的一句话：帕米尔的海拔是一种人生境界的高度，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感受到灵魂的震撼。我深深受着这片土地，她已经印在了我的心里，我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工作，她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如果再次让我选择，我还会选择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