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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农民工的社会保障 特约记者/陆汉洲 一、 建筑行业农民工社会保障存在的问题 绝大多数农民工被排斥在社会保障体系之外。据对启东市4家建筑施工企业的初步调查，2005年，4家企业扣除在册的城镇职工，共有13373名农民工，实际办理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和意外伤害（工伤）保险的1037人，占总数的7.75%。占比例最高的企业为11.76%，最低企业仅为1.27%。调查结果显示，在这些农民工当中，启东籍约2700人，而办理保险的1037人，基本上都系这些本埠人员。尽管如此，这些被列入社会保障体系的启东籍农民工仅占总数的38.40%。绝大多数农民工被人为地排斥在基本社会保障体系之外。 农民工社会保障模式五花八门，多有疏漏之处。一是农民工的意外伤害保险以“捆绑式”办到工程项目，按工程造价比例收费。根据工程规模大小，最高收费1.2%，最低收费300元（如北京）。按照建筑主管部门要求,意外伤害险支出应由建设单位列入工程造价,计入工程成本,但在有的项目上，建设单位却把这些费用转嫁给了施工企业,且不给交费。二是在以项目为单位办了意外伤害保险后，按人头办工伤险，办到农民工个人名下，按当地职工最低工资标准的1%收费。按规定，工伤险费用由企业负担，但有的企业却转嫁到了农民工身上。三是医疗保险，北京地区按职工最低工资标准的2%收费，农民工2006年每人的交费即为32.80元，由企业全额负担。在启东本埠办理医保的农民工则按基数的10%交费，其中的8%由企业负担，2%由农民工个人负担。2005年启东确定的职工医保“基数值”为10878，即每个农民工一年的医保费为1087.80元，其中870.24元由企业负担，农民工个人负担217.56元。相对而言，北京地区农民工办医保，企业和农民工负担较轻。在启东本埠则负担较重。由于企业负担的额度大,为农民工办医保又不具“强制性”，因而,企业为农民工办医保的远比办工伤险的人数少。四是办理养老保险的农民工，有的企业按照不同情况，予以区别对待。有这样三种模式：一种是45岁以下长期在公司服务的农民工，按照国家的社保规定办理这一险种；另一种是46岁以上长期在公司服务的农民工，按照农保（125元/月）标准给予办理农保；再一种是对流动性较大的农民工，养老保险金放在工资里。这样的“养老金”可变系数比较大，如果是一个诚信度较差的企业，其可信度又有多少？ 农民工意外伤害保险设计颇有陈仓暗渡之虞。《建筑法》第48条规定，“建筑施工企业必须为从事危险作业的职工办理意外伤害保险，支付保险费”。许多地方在执行这一“强制性规定”时，十分坚决：对不为职工办理意外伤害保险，不交保险费的施工企业，不发《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然而，一些直辖市和省会城市的建委外施队伍管理部门，把本该由保险公司受理的保险业务，伸出“黑手”，将其“强制性”地揽到了自己“旗下”，为本单位和本部门利益，打农民工意外伤害险的“歪主意”。他们一只手收受着企业交来的保险费，另一只手为企业签发《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同时，他们又负责建筑市场的安全生产考核。面对这样的部门，施工企业就是发生了意外伤害事故，又有谁能冒着被扣分、通报和清退出市场的风险，自投罗网，去申报事故、申请赔付？事实上，施工企业交纳的意外伤害保险费，无疑已经成了有关部门的“创收项目”。 农民工最低生活保障线缺失成为其难言之痛。城镇职工有最低工资标准和最低生活保障线，如北京市2006年职工最低工资标准为1640元，启东2005年为725元，上海市2006年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线为680元。农民工却没有。启东市建筑施工企业的农民工，与其它地方的农民工一样，都拿日工资，或者定额工资。好的企业、好的项目、技术好的农民工，一天能拿70～80元。一般的拿40～50元。启东本地的农民工，有点儿技术的，一般都是50～60元上下。做劳务分包的外地农民工，一天挣35元上下的居多数，少数能挣40～50元，没技术的只有25元左右。而且，身体好、有活干的时候，能拿这个数。身体不好，没活儿干的时候就没钱挣，一分钱也没有。这就是农民工与城镇职工的区别。这一先天差距，是农民工的难言之痛。有些地方虽然也给农民工定了最低工资标准，但这只是送给农民工“充饥”的“画饼”—农民工某一天不干活，那天的钱谁给？ 二、 建筑行业农民工社会保障缺失的原因 从事建筑业的农民工，进城后以自己的辛勤劳动，为城市建设创造了辉煌，却享受不到社会保障，这与我国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国有关。正是由于这一方面的因素，长期以来，我国采取的是重工轻农、以农补工的政策。久而久之，便造成了农民在政策、经济、法律等方面与城市居民的不平等待遇，进而影响到了农民工这一新兴的特殊群体，直到迈进了21世纪的今天，这一特殊群体也无法在城市里享有与城市居民平等的社会保障权利。 城乡二元体制导致对农民工的不公正对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