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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教育的教育 ???????????????????????????许锡良 ?? 之所以想写这个题目，是因为受到赵汀阳先生的那篇《反政治的政治》的精彩妙论的启发，想想教育也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确实我们对自己的政治作出历史文化的梳理是十分必要的。许多历史文化现象需要建立在铁定的历史事实上的重新解读。赵汀阳先生的这篇文章，对中国历代的政治分析得非常透彻，解读非常到位，简直是无可辩驳的。完全彻底地打破了千百年来，儒家政治所说的“半部《论语》治天下”的神话。也解读出来了我们的社会为什么几千年来不进步，不发达，难以从一治一乱中解脱出来，同时也解释了中国历史悠久，但是创造发明极少，思想原创性极少，文化建设贫乏，以追求权力代替政治合法性的追问，以“成王败寇”和权谋之术代替制度的创新与建设的真正原因。而且揭示了中国的文化与制度建设上一代不如一代的真正根源。同时也可以看出，由于理论思维上的矛盾问题不能有效地得到解决，从而导致了中国在政治权力上迷信武力与枪杆子的力量，而不会相信逻辑的力量、理论的力量、制度与信仰的力量的历史与现状。反过来这也造就了中国人思维中逻辑缺乏的“软骨症”。这一篇是有史实与思想力度，同时也兼具国际视野的好文字。 ?? 看完这篇文章，我就觉得很有必要对中国的教育也来一个类似的解读，虽然这个解读肯定是属于宏大叙事这一类，但是目前教育研究在中国尚且还不能完全回避这个问题。也就是中国对于什么是真正的良好教育的反思仍然是缺位的。从政治上的反政治效果来看，中国的教育自然也是反教育的。如果把现代教育流行的解释，一个真正的教育就是为了提升人的品质，以德性与教化，巩固人的自然正当性，帮助人完善人本身固有的良好德性，发掘出人的天然智慧与创造才能，以此为标准，那么中国的教育自古到今也是反教育的教育。因为，中国教育几乎处处违背了教育的这一特性，几乎完全站立到人性的对立面去了。而站立到人性对立面的教育，就是反教育。以教育目的而言，杜威的现代教育核心理念就是主张教育无目的论的，也就是教育除了保护儿童的天性，保护与提升人本身所具有的人性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目的。建立在这样的教育目的观念的基础上的教育是符合良性教育目的观的。但是，中国的教育几乎没有一个朝代有过类似的教育目的观念。甚至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教育，都是建立在逆人性而行的基础上的。一千多年的科举考试制度，维护的强以扼杀人的思想精神活力与创造能力的那些意识形态，始终控制着中国的教育，同时也控制着中国人的思想与思维方式，严重约束了中国人在文化创造及独立思考能力上的发展。 ? 中国的教育至少从孔子开始就是值得怀疑的。几千年来都说孔子是大教育家。但不论是教育思想的建树，还是教育制度的创建，还是当时的教育成果业绩，都乏善可陈。相反至今流行的许多教育弊病，却可以从那里找到或多或少的源头或者萌芽因素。甚至可以说，孔子的教育思想就是反教育的。这一点无论是在师生关系的处理上，还是在多少年来一直称道的“启发式”教学方式上，还有对人的理解与对正义的理解上，都存在着与人性相违背的东西。当然，我们不能把现在一切的反教育的行为都归罪于孔子，但是，作为中国文化的源头，作为对中国人产生过深刻影响的思想文化人物，其开山劈地的祖师爷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因为文化与教育上的路径依赖，使得中国社会、历史文化及教育特点，始终打着孔子及其所创建的儒家学说的深刻烙印。 ?? 儒家教育思想的封闭性与权威性，导致反教育的后果。与儒家及法家思想共同创建的政治具有反政治的性质一样，孔子创见出来的儒家思想、制度及文化和教育，同样也存在反向的作用。在思想上，孔子的思想体系不是开放式的，也不是包容式的，而是唯我独尊的，排他性质的。他对于不同的思想见解，动辄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非吾徒也，小子鸣鼓攻之可也”。这也决定了，这种思想体系只会是“一代不如一代”。因为不允许发展，也不允许质疑问难。因此，也就不可能会有所创建和有所突破。比孔子晚出生的人，只能够接受“九斤老太太，一代不如一代”的无情现实，而不可能像亚里斯多德那样，“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在知识、智慧与思想的发展上，孔子创立的这种教育扼杀了真正的知识智慧之源。因此，孔子创立的儒家教育思想是反教育的。 ?? 孔子的师生关系的亲疏间密，也很能够说明儒家教育思想的反教育性质。一向对孔子言听计从，颂扬有加的颜回，孔子也视之如亲子，同时也是极力赞美。（当然是在不触及其实际利益的情况下。如果要他卖掉马车埋葬颜回，则孔子是坚决不干的。）而对其他敢于质疑问难，特别是敢于挑战孔子权威思想的学生，如樊梨、子路、宰予等，孔子更是千方百计地打压，辱骂有加。致使现在，我们社会这种反教育的教师人格仍然很普遍。 ? “学而优则仕”，“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类的思想则使中国文化与教育与仰望天空无缘。自此以后，中国的教育一直以读书做官，通过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