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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塔菲耶夫的乡村道德主题 1934年4月19日，鲁迅写信给陈燕桥的作家。打出世界上去,即于中国之活动有利。可惜中国的青年艺术家,大抵不以为然。” 一、 阿斯塔菲尼夫的文学遗产 维克多·彼得罗维奇·阿斯塔菲耶夫(1924-2001)是20世纪后半期俄罗斯著名作家,曾与瓦·拉斯普京一道被认为是“最纯粹”的两个俄罗斯作家。因其作品中反映的乡村和道德主题,阿斯塔菲耶夫常常被归为“农村散文”或“道德—哲理”一派作家。无论从作品语言还是内容上看,他都是一位极富俄罗斯乡土气息的传统作家。作家一辈子都是在乡下生活和创作的,大多数作品中的主人公都是他所熟悉的西伯利亚人。他的创作继承了俄罗斯文学的优秀传统(列夫·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高尔基和列昂诺夫等),同时又不难看出西方作家的影响(比如海明威、马尔克斯等)。阿斯塔菲耶夫在一次访谈中坦承:开始写作的时候,除了高尔基,我的偶像和理想是维切斯拉夫·希什科夫,后来是列斯科夫。外国作家中有史坦贝克、希梅内斯、哈波·李。还有爱尔兰作家瓦尔特·马可肯,我的《鱼王》就是受到他的一部短篇的启发。最使我受到震撼的是特朗勃的长篇《约翰尼上战场》。但我不久就明白了,要成为一个作家,必须要有自己的面孔,自己的风格,自己的特色。于是我开始朝自己的方向努力。 阿斯塔菲耶夫在我国的成名是从1982年《鱼王》的汉译单行本问世开始的。早在1979年《外国文艺》第五期选登出了《鱼王》中两个短篇的译文,它们分别是《在黄金暗礁附近》(夏仲翼译)、《鱼王》(张介眉译)。在其后的三十多年时间内,国内还陆续翻译了他的一些重要作品,比如《牧童与牧女》、《陨石雨》、《偷窃》、《悲伤的侦探》、《树号集》、《俄罗斯田园颂》等。其中,他的许多微型散文作品更受到我国读者的欢迎。例如,由陈淑贤、张大本译的《阿斯塔菲耶夫散文选》(以下简称《散文选》)自1995年第一版起至今已再版了两次,最近一次是2009年正值作家诞辰85周年。作家庞余亮在随笔《泪水浸湿大地》中写到自己读这部《散文选》的切身感受: 读完了这本散文选,我仿佛看见了阿斯塔菲耶夫在他的西伯利亚大草原的深处引吭高歌……我知道,跟着阿斯塔菲耶夫不会迷路,所以他把一辈子的作品取名为《树号》,而他留下的树号却像蜂蜜的斑点一样闪着亮光。那些像萤火虫一样的斑点啊,总时时在我面前浮现。每当我遭遇挫折或心情忧郁时,我想起的是我读过的几篇文章,例如巴金的《灯》,柯罗连科的《灯光》,冰心的《小桔灯》,此外还有阿斯塔菲耶夫的《树号》,那树号与那些灯一起生动而友善,引导我,召唤我,继续走向生活的深处……在《俄罗斯田园颂》阿斯塔菲耶夫出色地将苦难转化为“田园交响曲”。 如果说在《悲伤的侦探》之前我国对于阿斯塔菲耶夫的创作是一片赞许之声的话,那么在这部作家自称为“奇特的书”的中文译本出版后,研究者的观点立即出现了极大的分歧。而当长篇战争文学《被诅咒的和该杀的》在俄罗斯《新世界》杂志连载之时,我国的研究者更是出现了严重的分化 值得一提的是,在今天,阿斯塔菲耶夫优美散文的中国读者中不仅有成年文学爱好者和专业的文学研究者、作家,更有许多年纪尚轻的读者。比如,他的《禁忌》和《女歌手》等被收入苏教版高中选修《现代散文选读》,这意味着阿斯塔菲耶夫的作品正被一批年轻的中学生读者所阅读。 尽管如此,上述译作只构成了作家文学遗产的一小部分,仍有许多优秀作品至今没有译介到国内。如作家本人“最钟情”、也被俄国文学评论界公认为阿斯塔菲耶夫最优秀的小说《最后的致敬》 不过,让阿斯塔菲耶夫在中国获得极大知名度的还是他的《鱼王》。国内批评界和文学研究界也是从该作品开始重视起这位“起初默默无闻,嗣后日臻佳境” 《鱼王》在苏联国内也引起了巨大反响,该作品获得了1976年苏联国家文学奖。作者在作品中歌颂了故乡西伯利亚大自然的庄严和魅力,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屠格涅夫、列昂诺夫和普里什文等人的传统。同时,作家对工业文明毁坏人的心灵这一现象十分痛心。《鱼王》中不同的主人公身上体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对待大自然的态度,即野蛮掠夺型、冷眼旁观型和百般呵护型。小说《鱼王》集中体现了作家的和谐生态观和道德观。作家展示了人类如何在破坏大自然的同时也在道德上沦落,将人与大自然的关系视为衡量人类道德水准的试金石。小说夹叙夹议的风格延续了托尔斯泰的传统,也逐渐发展成为阿斯塔菲耶夫后期创作中的主要特点。 对于大多数中国读者来说,《鱼王》是阿斯塔菲耶夫的代表作,是作家的名片。这部作品对我国新时期文学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直接或间接影响了一批中国青年作家的创作道路。其中,在不同场合公开提到受《鱼王》影响的我国著名作家有阿来、莫言和张炜等。 藏族作家阿来在一次访谈中坦诚阿斯塔菲耶夫对其文学创作的直接影响,并不吝称他为自己的“精神之父”。他说:“其实我写小说最早受的是《鱼王》的作者阿斯塔菲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