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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北魏的鲜卑民族 公元286年，鲜卑部落在北方建立了北平政权后，经历了近60年的合并战争，于公元439年统一了中国北方，结束了五个胡六国的分裂分裂局面。而拓跋族是五胡十六国时期进入中原最晚、文化最落后的少数民族。为什么它能够完成统一北方的大业呢?笔者认为,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拓跋族依靠了汉族士人的谋略。 五胡十六国时期,北方各族政权林立,割据争并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当然,欲战胜各个敌手,统一北方,光凭借军事暴力是不够的。应该说,经济实力是基础,军事力量只不过起着开导的作用。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讲,政治智谋在竞争中作用尤为重要。以战争为例,拥有强大的军事暴力,固然能为战争的胜利提供可能性,但并不能提供战争胜利的必然性,人的智谋才是把胜利的可能性转变为必然性的依据。斯大林说过:“在各个国家的历史上,在各国军队的历史上,往往有这样的情形:虽然有成功和胜利的一切可能性,但是因为领导者没有看见这些可能性,不善于利用这些可能性,这些可能性没有发生作用,于是军队也就失败了。” 建立北魏的鲜卑拓跋族,保持了我国北方游牧民族质朴、骠悍等长处,兵马精强,拥有较强的军事暴力。但是,当拓跋族首领拓跋珪在代北建立北魏时,拓跋族走出原始社会、跨入阶级社会门槛的历史还不长。拓跋族“比匈奴、羯、慕容鲜卑、氐、羌都落后” 拓跋珪重视招揽汉族有识之士作为自己的辅佐。386年,他在代北复国建魏时,即以汉族人士张衮为左长史、许谦为右司马,“参赞初基” 明元帝拓跋嗣在位期间,更到处网罗汉族有识之士,给他们高官要职。413年他下诏“分遣使者巡求俊逸,其豪门强族为州闾所推者;及有文武才干,临疑解决;或有先贤世胄,德行清美,学优义博,可为人师者;各令诣京师,当随才叙用,以赞庶政。”一时山东、河北的著名士族豪强,几乎都归服了北魏。为此,西秦国王乞伏炽盘曾称赞拓跋嗣“贤能为用”,并对西秦群臣说:“我将举国而事之”。 太武帝拓跋焘即位后,则更把招纳和重用汉士人当作一项战略任务来抓。他曾多次下诏表示“思得英贤”、“虚心求贤”的决心,和“昧旦思求,想遇师傅,虽殷宗之梦板筑,罔以加也”的求才若渴之情,并要各州郡守宰“搜扬隐逸,进举贤俊”。凡有才能者,他都“随才文武,任之政事”。431年有一次,他就用范阳卢玄、博陵崔绰、赵郡李灵、河间邢颖、勃海高允、广平游雅、太原张伟等及州郡所遣,共达“数百人,皆差次叙用” 北方的汉族士人,在大动荡的五胡十六国时代,也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政权来维护本阶级的利益,借以保护和扩大他们的政治、经济特权。因此,他们也愿意成为拥有较强军事实力的北魏政权的合作者,为巩固北魏政权和统一北方出谋定计。 一、 北魏文献所见北魏的后燕时期 386年北魏立国之初,力量尚弱,当时匈奴“刘显地广兵强,雄于北方”,“显志在并吞”北魏。拓跋珪的第一谋主张衮敏锐地看出了这一点,便于387年乘刘显兄弟乖争之机,要拓跋珪先发制人,消灭刘显。并献策说:“然吾不能独克,请与燕共攻之。” 北魏南面是鲜卑慕容垂建立的后燕,是当时中原地区最强盛的一个政权。392年,后燕灭丁零族翟氏政权,394年又灭西燕,其版图“南至琅邪,东迄辽海,西界河、汾、北暨燕、代。” 396年,张恂见后燕士民嗟怨,始有离心,便及时地“劝珪进取中原”20“宜因斯会,以建大业” 北魏不仅进取中原凭借了汉族士人的谋略,而且各项政治制度也是在汉族士人的主持下制定的。如国号称“魏”就是采纳崔玄伯的主张,他以战国时号称“神州上国”的魏国史事相附会,借以号召中原,减少统一战争中的阻力。一心想当正统中原皇帝的拓跋珪立即采纳,自己又进称魏帝;398年迁都平城(山西大同)后,拓跋珪命汉士人邓渊、董谧、王德等“制官爵,撰朝仪,协音乐,定律令,申禁科”,然后由吏部尚书崔玄伯“总而裁之”。 二、 北魏后期的经营模式 409年拓跋嗣继位后,汉士人便为他制定了治国的基本方针——任贤、安民和文武并用。张衮向他指出“介焉易失,功在人谋”,只要“使揖让与干戈并陈,文德与武功俱运”,就能实现“太平之化,康哉之美”。 前已述,他一上台就简贤任能,分遣使者巡求俊逸。同时也注意笼络人民,关心民生。他曾多次派人巡行诸州,问民疾苦,抚恤穷乏,察举守宰不法。还亲自出巡,问民疾苦,多次复百姓田租。灾荒之年,百姓饥寒不能自存者,他就出布帛仓谷以赈贫穷,并允许平城饥民可自由至山东就食 明元帝世,汉士人崔浩为巩固北魏政权所作的贡献尤为突出。415年,北魏秋谷不登,云、代之民多饥死。有人建议迁都于邺。崔浩、周澹则认为,以有限的拓跋族人散居于广大中原,“四方闻之,有轻侮之意,屈丐、蠕蠕必提挈而来,云中、平城则有危殆之虑”,因此,他主张眼下要咬紧牙关,立足云、代,方能集中自己的力量“威制诸夏”。并建议让一部分国人尤贫者去山东诸州就食。拓跋嗣从其计,结果使北魏度过了难关,稳定了统治。又如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