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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训视域下柏、孔天人思想比较研究 公元前6世纪前后，世界上的一些文明进入了雅斯伯格斯所谓的“轴心时代”。经过长期的原始文化积累，人类终于形成了一种精神觉醒运动。在这场精神运动中, 产生了一系列圣哲的思想体系, 为后来的人类文明奠立了基础与坐标。其中, 柏拉图与孔子为人类留下了博大精深的思想财富, 这些思想影响着数千年的中西文明走向, 成为一笔不可多得的精神遗产。对这份遗产精髓的不断发掘也成为学界一项永恒的议题。 目前, 学界对于两位圣哲思想体系的研究已有了丰硕的成果。本文则试图另辟蹊径, 基于发生学, 在互训 一、 其它天人关系 自然是人类的生母, 人类是自然的骄子。人与自然的关系可以说是人类的第一关系。因为世界各地地理等因素不同, 形成了诸如海耕、农耕、游牧等文明形式, 从而构成了各别的天人关系。这一关系基本上可分为两大类型, 即天人二分与天人合一两个向度。柏拉图的天人思想属于前者, 孔子属于后者。 (一) 拉图天人思想的根本基石 柏拉图的天人思想集中地呈现在他的理念论之中。本文将理念论归纳为三个核心概念———理念 (Idea) 、善 (the Good) 与正义 (Justice) 构成。 其一, 理念。所谓理念 (eidos, 即英文idea) , 是指一种精神实体, 该实体独立存在, 不依赖于人的主观意识和物的客观存在。由各种理念构成的理念世界是第一性、本源性的。智慧、知识都是理念的各种呈现, 真、美均是理念的不同相态。而现实世界 (也称感性世界、经验世界) 或客存事物永远处在流动的变化之中, 是虚幻的, 是从理念世界派生的, 是第二性的。这个虚幻的经验世界只不过是理念世界的摹本或模本, 它是摹写 (imitate) 或分有 (part-take) 理念世界而成的结果。理念论是柏拉图天人思想的根本基石。 其二, 善。善是基于理念的另一个核心概念。柏拉图认为, 世间的一物一性, 都各有其富含的理念, 在所有的种种理念中, 有一个高高在上、统领他们的最高理念, 那就是善 (the Good) 。善使得一切事物处于和谐与美好的状态, 它是一切事物、一切属性所共同追求的最高目的, 是万物的本原。柏拉图将善比作太阳, 太阳是万物的中心, 万物的原因。善就如太阳, 发出光芒, 普照世间万物。 善是统率一切的最高理念, 善即知、即德、即美。柏拉图指出“善的理念是最大的知识问题”。 善的获得者 (承载者) 是哲学王。古希腊的哲学即是爱智或爱知的学问。这“知”不是如墙上影子般虚幻的“意见”, 而是真知。“整部理想国的目的实际上是柏拉图的哲学, 是如何知善、如何依善的知识而行。” 其三, 正义。正义是与理念密切相关的另一个重要概念。柏拉图将正义分为单数与复数, 即个人正义和城邦正义。接着, 将个人正义和城邦正义一分为三。 第一, 个人的正义。柏拉图把人分为两个部分:即肉体和灵魂。这一分法, 实质上即是将理念世界与感性世界二分法移位至个人世界之中。柏拉图认为, 正如理念世界决定感性世界一样, 人的本质是由灵魂决定的。人的灵魂又可分为三个部分:理智、意志和情欲 (这三个部分与智慧、勇敢和节制三种德性相对应) 。这三者的关系, 就如御者 (理智) 与驯马 (意志) 与野马 (情欲) 之间的关系, 关键是看御者能否掌控野马的行径。如果这三部分获得平衡、各行其是、友好和谐———理智起着领导作用, 意志服从于理智并成为它的助手, 欲望得到理智的控制, 这样的人就实现了正义。 第二, 城邦的正义。柏拉图把个人灵魂结构的三分法延伸到城邦的阶层结构中。城邦是个人的放大, 个人是城邦的缩影。正如余纪元所说, “城邦的正义和个人的正义分有的是同一个正义的形式或理念”。 从个人的正义与城邦的正义的分析中, 可见柏拉图的正义指的是一个合乎本然 (nature) 、合理分工、合作协调的有机体, 一个井然有序的组织。 正义蕴含的秩序即善的体现。前文说过, “善使得一切事物处于和谐与美好的状态”。这里的“和谐” (集体秩序) 与“美好” (个体秩序) 已经包含着秩序的含义。在《理想国》中, 个人的正义和城邦的正义 (秩序) 沐浴着善的秩序之光、演绎着善的秩序之理。柏拉图曾说“最善者和最正义者是最幸福的人” (二) “忠、废水”的人伦关系 与柏拉图相反, 孔子的天人思想属于天人合一类型。在他的世界中并没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国, 只有实实在在的大地。“此岸”或曰“人间”成了孔子天人思想的立足点。中国由于早发的农耕文明等原因, 使其过早地发生了神话历史化 (理性化) , 从而形成了中国人早熟的理性意识。 其一, 仁。孔子是在“单一的世界”中树立起最高样榜的仁, 去构建一个有序的世界。何谓仁?《论语·颜渊》载:“樊迟问仁。子曰:‘爱人’。”孔子又说:“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