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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礼法思想探析 建立和谐稳定的社会秩序是历代思想家面临的重要问题之一。礼和法作为达到和维护这一秩序的有效手段,一直为思想家们所重视。贾谊作为汉初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为汉朝社会“建久安之势,成长治之业”呕心沥血,对这一问题更为关注,并进行了较为深入地探讨。在批判地继承前人思想的基础上,他从“人性非甚相远”、“习以成善恶”的人性假设出发,构建了以礼为主、礼法结合的礼法观,为建立和维护汉朝大一统的封建社会秩序,保持社会稳定起到了积极作用。贾谊的礼法观,作为传统的礼法学说由先秦向汉代转变过程中的重要承转点,在中国政治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研究分析贾谊的礼法观,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于探求当今社会的稳定、协调和健康发展,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 贾深刻领会“礼”的目的和任务 “礼”本源于古代久远的一种原始宗教祭祀活动的仪式,后经夏、殷两朝至周代的演变,逐渐成为一种维护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等级秩序的典章制度、规矩、礼节等。对于礼的演变,孔子曾讲道:“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对于礼的作用,儒家一直都十分重视。 贾谊继承了前人有关礼的思想,阐述了其礼治的基本观点。 “礼”是贾谊思想中的一个核心概念,贾谊有专篇论“礼”,即《礼》篇,其重要性可见一斑。他反复强调:“礼者,所以固国家,定社稷,使君无失其民者也”,“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人人行其礼,则天下安而万理得矣”。这充分说明了礼在社会各个领域乃至对治国、治军的重要意义。 贾谊对礼作了多种规定。从礼作为社会规范来看,它基本上包括以下两层含义:一是作为人们日常人伦规范之礼;二是作为制度规范之礼。礼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建立封建的等级制度,并用以维护封建的正常社会秩序。 贾谊首先对礼的起源问题进行了阐述。在他看来,礼的产生并非是天意所为,而是人类根据社会需要自己设定的。在上汉文帝《论定制度兴礼乐疏》中,他讲道:“夫立君臣,等上下,使纲纪有序,六亲和睦,此非天之所为,人之所设也”。明确指出,礼是为了调整人们之间各种各样的关系而产生的。贾谊反对把礼看成是“天命”所赋,也否认有神灵的主宰,而是把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看作是社会自身的产物。这一思想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在两千年后的今天,仍不失其积极的意义。 在此基础上,贾谊从礼的日常行为规范层面上对礼作了阐述。他讲道;“寻常之室,无奥剽之位,则父子不别;六尺之舆,无左右之义,则君臣不明。”即使微乎其微的小事,其中也有父子、君臣之礼在焉,失礼则会祸乱家国。“寻常之室,六尺之舆处无礼,即上下舛逆,父子悖乱。”贾谊认为,礼适合于社会中的每一个成员,但由于每一成员在社会中担任的角色不同,因此,礼对每个人、每一种社会角色又有不同的具体规定,即所谓“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之至也”,“君仁则不厉,臣忠则不贰,父慈则教,子孝则协;兄爱则友,弟敬则顺;夫和则义,妻柔则正;姑慈则从,妇听则婉,礼之质也”。就是说,不同的人要谨守不同的规范去行事,人们的言行符合于仁、忠、慈、孝、爱、敬、和、柔等,就是符合于“道”,就是抓住了礼的实质,而抓住礼的实质,并按其行动,如此,一个既等级分明又互敬互爱的和谐状态就会出现,从而达到礼之极致。贾谊在这里对社会成员提出了行为规范的全面要求。这也是人伦日用之礼的最高功能。 贾谊论“礼”没有仅仅停留于人伦日用规范层面上,而是看到了人伦日用规范之礼与制度规范之礼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制度规范之礼以人伦日用规范之礼为前提和基础,人伦日用规范之礼又服务于制度规范之礼,是其具体体现。贾谊论礼的出发点和着眼点,首先在于其政治意义,因此,他对制度之礼更为重视。他讲道:“礼者,所以固国家、定社稷,使君无失其民者也。主主臣臣,礼之正也,威德在君,礼之分也;尊卑大小,强弱有位,礼之数也。礼,天子爱天下,诸侯爱境内,大夫爱官属,士庶各爱其家,失受不仁,过受不义。故礼者,所以守尊卑之径,强弱之称者也。”也就是说,礼就是用来明等级,使“尊卑大小,强弱有位”,以达“固国家、定社稷”之目的的。贾谊强调,要维持一种稳定、和谐的社会政治秩序,必须建立在一定的礼义制度之上,否则必将陷入一片混乱。因此,他特别指出:“故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辩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亲;宦学事师,非礼不样;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 在贾谊看来,礼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政治生活,无论事人、事鬼、事君、事臣,人们的一切行为都必须以礼来规范,都必须遵循礼的要求,以礼为原则。为此他专门写了《容经》、《礼容语》等篇,对于行礼的容貌、仪态进行了具体规定。他认为,人君的足步、口言、眼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