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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度中国聚落考古新进展 2013年1月28日，“2012年中国村庄考古进步”专家研讨会在北京举行。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中国国家博物馆田野考古研究中心、北京联合大学应用文理学院、南京大学历史系、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等十多个单位的30余名专家学者参加了座谈会。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陈星灿副所长主持了上午会议。首先, 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聚落考古中心常务副主任赵春青研究员做会议主题发言。他从新发现、新成果、新观点、新探索、新动向、仍需探讨的若干问题等6大方面系统地回顾了2012年中国聚落考古取得的新进展。然后,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雷雨、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孙周勇、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吴卫红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黄卫分别介绍了他们主持的各地2012年聚落考古的重要收获。下午, 由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赵辉院长主持讨论。大家围绕2012年度聚落考古重要发现和相关理论方法问题, 展开了热烈讨论, 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张忠培先生、北京大学教授严文明先生分别做了重要点评,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王巍先生做了精彩总结。这里率先发表严文明先生的讲话、2012年聚落考古进展报告、四项重要田野报告及会议讨论内容, 以飨读者。 通览此次会议的内容, 可以看出, 会议的再次集中讨论了聚落考古问题。这是《南方文物》“聚落考古”专栏开设以来, 第二次集中讨论聚落考古问题。笔者在这里着重讨论一下“考古聚落学”, 以抛砖引玉。 关于聚落考古, 国内外已经走过了一段艰难的探索历程。中外考古学发展到今天, 越来越多的学者认识到, 聚落考古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 按照聚落概念从事田野考古调查、发掘、室内整理和研读考古报告, 已经成为众多考古工作者的自觉行为。笔者认为, 和考古地层学、类型学一样, 聚落考古方法已经成为考古学的基本方法之一, 是考古地层学和考古类型学发展的结果, 从这个意义上, 我们可以继考古地层学和考古类型学之后, 提出“考古聚落学”的概念并视之为考古学研究的基本方法之一。 所谓的“考古聚落学”至少包含下列内容: 一.聚落的概念。古代聚落是指人们聚集、生活或生产的单元, 是由若干遗迹构成的有机的组合体, 所谓考古聚落学, 是指在从事考古学研究中, 用聚落的概念贯穿考古学研究诸环节。具体而言, 在调查时, 要知道遗址点和聚落群的关系, 同一个遗址既可能只有一个聚落, 也可能从平面上再分为若干聚落, 还可能因时代不同而分解为若干聚落。 二.聚落划分。按照功能划分有普通的居住聚落, 也有手工业聚落, 畜牧业聚落, 狩猎经济模式下的采集点等。进入文明社会以后, 既有政治色彩强烈的都城, 也有像盐业聚落那样的专业性质的聚落。 三.聚落的层次性。聚落有大有小, 只要聚落内部的遗迹能够组成一个完整的生产和生活单元, 就可以视为一个聚落。当然, 聚落是分层次的。在一个聚落内部, 可以划分出不同的遗迹分布区, 如手工业作坊区、居住区、墓葬区等。在晚期的一些大型聚落内部的墓葬区当中甚至还可以再分为贵族墓葬区和平民墓葬区, 贵族墓葬区又可以按照时代不同或亲疏关系, 再分为不同的墓排等。不能因一个聚落内部可以细分就认定为多个聚落。 在单个聚落之上, 有聚落群, 聚落群的划分也有大有小, 既可以按照考古学文化、类型来划分, 也可以按照不同的地理区域单元来划分。 四.聚落的基本结构。在发掘古代遗址时, 首先要明白, 如何一个聚落往往都有中心区、边缘区和外围区, 中心区文化堆积较厚, 边缘区往往有壕沟甚至城墙之类的遗迹, 在聚落的外围有墓地、耕地、狩猎采集区, 这些地方的文化堆积往往较薄。 五.聚落与文化层。在考古发掘过程中, 文化层代表的往往是废弃堆积, 文化层往往不是漫无边际的, 而是局部的, 往往难以覆盖整个聚落, 因此, 发掘过程中, 没有必要也不可能统一文化层。同一文化层叠压的各类堆积只有同一的下限, 并非代表同一的上限。 六.聚落与“地面”。所谓的“地面”, 经常在广场、聚落边缘区和外围区见到, 聚落中心区的活动面因活动频繁而堆积复杂, 边缘区和外围区则相对单纯和堆积较薄。与“地面”有关的文化层面, 有的表现为活动地面, 有的只是废弃堆积的表面, 而且这一表面往往也遭到了晚期堆积的破坏, 在一个聚落内部, 文化层面往往并无讲诸多遗迹大面积联系在一起的意义。 七.聚落的共时性。处在同一“地面”上的遗迹单位不见得是同时建造、同时废弃的, 但往往曾经同时使用过, 而处在不同层位“地面”的遗迹肯定不曾同时使用过。同一考古学文化区的遗址群中的聚落个体往往并非同时修建、同时废弃, 只是很可能在某一阶段同时使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