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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韵类划分的两个问题 四、 其他独韵的种类 《押韵》的冲动和对手（黄侃）。冯蒸整理本) (笔者按:原文载《黄侃国学文集》, 中华书局, 2006, 178-187页。原表为从右到左排, 今改为从左到右排, 重新制表, 改正原表误排, 并加编号) : 大凡九类二十六摄, 七十二对转, 三百三十九小类。 冯蒸按:此表最值得注意的《广韵》韵类的数量划分及各韵类的相配关系, 尤其是后者。我们对这两个问题分别有如下几点看法: (一) 《广韵》韵类的划分问题。我们认为此表对某些韵类的划分显然令人生疑, 黄氏对所有的《广韵》韵部都从开、齐、合、撮的角度做了进一步的划分, 开齐合撮虽是近代汉语的音韵名词, 但是这种划分还是可以与高本汉以来所认定的中古韵母结构相沟通。只是开合各分二类, 与现代学者所理解的中古开合各分4类的意见不一致, 此处暂姑置勿论。更重要的是开合口问题, 现代音韵学者把中古韵系分为独韵与开合韵两大类 (见李荣1956, 邵荣芬1982/2008) , 在中古十六摄中, 有10个摄 (止、蟹、臻、山、果、假、宕、梗、曾、深、咸) 是开合韵摄, 6个摄 (通、江、遇、效、流、深) 是独韵摄。除了开合韵 (不管是开合分韵还是开合合韵) 黄表均分开合外, 还对几乎所有的独韵也分了开合, 且唇音也分了开合, 这都与现代音韵研究者的观点相左。 这九类中, 第一类戈分三类:戈一 (开细) 、戈二 (合洪) 、戈三 (合细) 。按:研究《切韵》的韵类主要根据《广韵》, 《广韵》有多种版本, 同一个字的切下字有时性质不同。何九盈指出:戈韵的“”字, 明本作许戈切 (1983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钜宋广韵》亦作许戈切) , 张本、曹本作许切, 陈澧取许戈切, 故戈为一类, 戈韵只有两类;周祖谟取许切, 以“瘸”别为一类, 故戈韵有三类 (一等合口一类, 三等开口一类、合口一类) 。 (何九盈:《中国现代语言史》[修订本], 商务印书馆, 2008, 377页。) 第五类阴声韵中, 侯、尤、幽三韵中古属流摄, 均是独韵, 但此表却各分二类, 侯韵分开洪 (侯一) 、合洪 (侯二) , 尤、幽二韵又各分开细 (尤一、幽一) 、合细 (尤二、幽二) , 我们知道侯韵是一等独韵, 尤、幽均是三等独韵, 无开合之分。 第六类的阴声韵中, 一等豪韵分二类:开洪 (豪一) 、合洪 (豪二) , 二等肴韵亦分二类:肴一 (开洪) 、肴二 (合洪) , 三等宵韵分二类:宵一 (开细) 、宵二 (合细) , 我们知道豪、肴、宵韵中古均属效摄, 是独韵摄, 不分开合。 第八、九两类是收-p/-m的韵系, 中古属深咸二摄, 无相配阴声韵。从中古音的角度看, 咸摄除了严、凡可视为是开合韵关系外, 其余诸韵向来均被视为独韵, 但黄表却多一分为二:一等谈韵分二类:谈一 (开洪) 、谈二 (合洪) , 二等衔韵分二类:衔一 (开洪) 、衔二 (合洪) , 四等忝韵 (添韵上声) 分二类:忝一 (开细) 、忝二 (合细) , 三等盐韵分二类:盐一 (开细) 、盐二 (合细) , 酽韵 (严韵去声) 分二类:酽一 (开细) 、酽二 (合细) 。但咸韵系又不分开合。 第九类阳声寝韵 (侵韵上声) 分二类:寝一 (开细) 、寝二 (合细) , 凡韵分二类:凡一 (开细) 、凡二 (合细) 。但覃韵系又未分开合。 关于黄侃的这种分类, 王力早就有批评, 他说:“黄侃依李元《音切谱》所注开合正副四等, 以并析《广韵》, 共分三百三十九类, 乃是绝对不可依从的。例如凡韵, 《广韵》中仅有‘凡’、‘’二音, 而‘’又为匹凡切, 可见二音实同一类;衔韵, 仅有‘衔巉岩搀衫监嵌’八音, ‘衔’为户监切, 余字则皆以‘衔’为切, 可见二音实同一类。今黄氏于衔凡各分齐撮二类, 殊不可信。李元生于《切韵》后一千年, 我们决不能拿他的分类去窥测《切韵》的韵类。 (王力:《汉语音韵学》, 中华书局, 1956, 241页) 何九盈也说:“钱黄分的韵类最多, 但重纽并不分立。他们分类的原则与诸家不同, 最主要的是反对开合各分四等。黄侃说:‘音之出口不过开合, 开合之类, 各有洪细, 其大齐唯四而已。’这里说的开合洪细, 等于开齐合撮四呼。钱玄同的《文字学音篇》以及黄侃《音略》都在各类下标明开合齐撮。如庚韵有四个韵类, 本是二三等各分开合, 而钱玄同以庚一为开, 庚二为合, 庚三为齐, 庚四为撮;又如衔韵系, 凡韵系各分两类, 衔一为开, 衔二为合, 凡一为齐, 凡二为撮。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何九盈:《中国现代语言学史》[修订本], 商务印书馆, 2008, 377页) 八、九两类还有一个特点, 就是其他分类阴声、阳声韵均是以平赅上、去声, 而八类添一是平声, 而第二类是上声忝韵 (无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