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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被害人的被害人性 一、 犯罪研究的双向性 古代法典犯罪学的研究是犯罪，它关注的是导致犯罪的原因，以及惩罚犯罪行为和达到惩罚目的的能力。相反,实证派犯罪学虽然也关注引发犯罪的原因,不过其研究的本位是犯罪人,学者们创立了多种不同的犯罪人类型学说,实现了将研究的重心由犯罪转变为犯罪人,从而改变了犯罪学的研究方向。虽然古典派犯罪学与实证派犯罪学在研究的重心上有着重大的区别,但是两者却存在着研究方法上的共同点,这就是两派的理论研究都是单向和静态的,表现为只是聚焦于犯罪或者犯罪人的一方,主要关注的是引发犯罪的原因。应当说,这种研究方法关照到了犯罪学研究的主要方面。这是因为,在犯罪过程之中犯罪人一方通常都是主动的,对犯罪的发生负有直接责任;相应的,预防犯罪要从犯罪与犯罪人这一方入手。因此,这种单向和静态的研究方法,对于描述犯罪状况、提示犯罪发生的机理,以及预防犯罪,都具有基础性的作用。 但是,这种研究方法存在着致命的弱点。因为在古典派犯罪学与实证派犯罪学理论中,作为犯罪现象三个构成要素之一的被害人被严重地忽略了。虽然有个别的学者注意到了犯罪中的被害人问题,但也只是将被害人视为一个单纯而被动的受害对象,只是犯罪所造成的危害的表现形式之一。十分明显的是,这种只研究犯罪与犯罪人的单向性的研究格局,遗漏了犯罪之中重要组成部分的被害人与被害,没有全面地反映出犯罪发生的客观事实。其实,犯罪的发生,除了有犯罪人的个人原因和社会原因的推动之外,在具体的犯罪场中,被害人的个性和行为也是犯罪发生过程中的能动性因素,表现为有的被害人的个性与行为成为犯罪的诱因,或者强化了犯罪人的犯罪意志,或者与犯罪人之间存在着互动关系,共同制造了犯罪行为。有个别学者指出,被害人“影响并塑造了他的犯罪人”。这种观点虽然有些以偏概全,言过其实,但在犯罪过程中被害人的重要作用却是不可否认的。 相应的,在犯罪对策论上,古典派犯罪学和实证派犯罪学理论总是侧重于对犯罪和犯罪人的预防,主要表现为消除或者减少引发犯罪的社会原因和个人原因等,而被害和被害人在犯罪预防中的地位和作用通常都是被忽视的。这种一维性的犯罪预防策略,因为没有考虑到在犯罪过程中被害人的能动作用,其犯罪预防对策必然是片面的,犯罪预防的效果必然是有限的。 正因为如此,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以研究被害人被害原因、被害的互动过程与被害预防为中心的犯罪被害人学诞生,并成为犯罪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由此,犯罪的研究由传统静态的单向性研究走向了当今动态的双向性研究,丰富了犯罪研究的视角,极大地拓展了犯罪学研究的视野,为更为全面而科学地诠释犯罪现象指明了正确的研究方向。在预防犯罪对策上,伴随着被害人学的出现,预防犯罪不仅要从犯罪与犯罪人这一方出发,通过消除和减少引起犯罪人犯罪的犯罪原因(包括犯罪的社会原因与犯罪人个人原因)来预防犯罪,而且同时也从被害与被害人这一方出发,通过消除被害原因来预防犯罪。通过这两个不同方向的预防措施,动态和全面地预防犯罪的发生,其效果必定比传统单向的犯罪预防更为显著。 二、 刑事被害人被害人预防的主要目的在于消除被害人的个人原因 犯罪被害与犯罪在实体上实际是同一的,两者的不同是基于不同的视角观察的结果。对于同一犯罪,从犯罪人的角度来看,犯罪人实施了犯罪,而对于被害人来说,则表现为因为犯罪人的加害而被害。犯罪原因与被害原因分别是从引发犯罪与导致被害这两个不同的角度对犯罪的发生所进行的原因分析,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来解析犯罪的发生机理,探求犯罪预防有效的方法。因此,两者并不是依据某一标准所进行的平面性的划分。犯罪原因所说明的是,从犯罪的角度来看为何犯罪人会产生犯罪动机,进而实施犯罪行为。而被害原因所说明的是,从受害的角度来分析为何被害人会遭到加害。由于两者的观察角度不同,有些因素从犯罪原因的角度来看是引发犯罪人实施犯罪的原因,而从被害的角度来解析却同时又是导致被害人被害的原因。 被害原因是多方面的。从总体上看,被害原因可以分为两个不同的部分:其一是被害的社会原因,包括被害的经济原因、被害的政治原因和被害的文化原因等等。这些被害原因是宏观性的被害原因,例如,失业率居高不下,由于无法就业有些妇女被迫卖淫而受害。其二是被害的个人原因,例如,被害人具有某种容易招致受害的特性。相对于被害的社会原因而言,这种被害原因是微观性的。从一般意义上讲,要预防被害就必须全面地消除或者减少引起被害的社会原因和个人原因。不过,笔者认为,在实用的角度来看,被害预防主要应当立足于消除被害人的个人原因。这是因为,其一,被害的社会原因,在很大程度上与犯罪的社会原因是相重合的,例如,失业率居高不下,既是卖淫妇女受害的被害原因,但是同时也是有些犯罪人实施财产犯罪的犯罪原因。因此,在犯罪原因之外,重复研究被害的社会原因的意义不大。其二,被害人的个人原因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