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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因长久羁旅在外、盼望重聚而作。整首诗作篇幅短简、文字浅近;但细细味之,却发现其中情浓意深,令人回甘不去,可谓达到了七言绝句的最高创作境界,所谓:“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主,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味外味,使人神远。”(沈德潜《说诗晬语》卷上)这首不任藻饰、纯属白描的《夜雨寄北》,真乃当之无愧,透过浅易的文字和“期”“巴山夜雨”等不断重复的语词,造成回环往复、缠绵不舍的感受,为语淡情浓的抒情名篇。
诗题回溯
诗题中之“寄北”,或本作“寄内”,冯浩认为:“是寄内也。然集中寄内诗皆不明标题,当仍作‘寄北’。”若此,则其写作时间乃为宣宗大中二年(八四八)秋,时李商隐自岭南桂幕返长安,有一巴蜀之游,历经夔州、巫峡一带,寄诗对象为妻子王氏。然有另一说法,谓其写作时间为大中五年(八五一)之后,在东川梓州柳仲郢幕中任职期间,时其妻已亡故,则在长安或故乡郑州之北方友人才是其寄诗对象(参刘学锴、余恕诚《李商隐诗歌集解》)。无论何者,作诗之地点都在四川东部地区,诗中以“巴山”为言,乃泛指东川之山,古为巴郡之地。诗人以巴山代称当时所在之东川,取其兼具了历史感与空间感的语感,一方面因为巴山是一个古老的地名,可以呈现悠久的时间感,而一方面又因为其地偏远,可以具现一种道路远隔、关山难越的距离感,更能表达出天涯海角、崇山峻岭的孤绝处境。
“独剪西窗烛”的诗人形象
至于诗歌内容,表面上是对一个虚拟在前的亲旧故友,采问答形式回溯过去之往事,重现分手前夕的对谈内容,所谓“君问归期未有期”,“未有期”即没有明确的日期,其归返之日乃在未定之天,则当时之生离或恐有永别之虞,其辛酸悲楚之情实不言可喻,从而也为下一句“巴山夜雨涨秋池”的怅闷难遣设定了原因;同时另一方面又殷殷期待未来重逢时的秉烛共话,以抵消或弥补今日的凄凉。而无论是对过去之回忆或对未来之期待,都环绕着“巴山夜雨涨秋池”这秋夜霖雨涨满山中池塘之景色而展开,也为全诗奠定了一种迷茫愁闷、积郁难宣的情感氛围。细玩诗中的言外之意,可知从夜空中飘坠的不仅仅是漫天秋雨,还是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命运罗网;夜色中满涨的不仅是深山幽谷中的池水,更是诗人内心沉重而无以排遣之愁绪。由此亦可以看出,除了室外“涨秋池”的想象之景以外,诗中所未曾点出的情状,其实还包括了在秋夜中点燃蜡烛,凭靠着西窗向屋外眺望的诗人形象;而末联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也不仅只是对未来重逢时凭空设想的场景,其所以幻设“共剪西窗烛”之景况,一方面是对过去“君问归期未有期”之场景的再现,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当此巴山夜雨之际,诗人独对西窗之烛的具体处境所提供的现实基础,而借由“何当共剪西窗烛”的未来之思,也补足了今夜除了巴山秋雨之外,诗人“独剪西窗烛”之自身活动的整体形貌。尤其特别的是,全诗虽然立足于“现在”而展开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预想,过去分手时“君问归期未有期”的苦涩和未来重聚时“共剪西窗烛”的期待,都必须辐辏到“巴山夜雨”的此时才能成立。所谓“巴山夜雨涨秋池”的描述,其中只有“巴山夜雨”是真实的,“涨秋池”却是纯粹想象的;“雨涨秋池”的推想无论如何合理,在黑夜中却难以目测,只能是诗人在凭窗听雨时所产生的臆想,因此是由听觉而来的幻境,而非从视觉取得的实境,从而使实有其事的“巴山夜雨”也都染上了朦胧虚幻的色彩。
时间轴交织翻转
诗人的心念更尽情于时间的纵轴中逡巡回绕,首先回到过去相聚时“君问归期”而殷殷望归的温情,聊以慰藉眼前的无比寂寞,然后在“未有期”的无奈中,神思只得回转到眼前犹然羁旅异乡的当下时刻,却又在孤室与孤灯的难堪中碰壁。因而在这即将被寂寞所吞没的饱和点上,心神思绪遂往尚未落实的“未来”突围,从未来所提供的可能性中寻求解脱,故满心期待终有一日离人可以重聚共话,如同“多少事,尽付笑谈中”一般,让这“巴山夜雨”的孤寂成为双方分享的谈资话柄,在事后追忆的距离中架空了这时独自承担的蚀骨之悲,化为两情款洽的欢悦抚慰。就是在如此秋雨不尽的漫漫长夜中,此中寂寞难堪的苦况实在无以排遣,这便构成了诗人之所以回忆故人、期待重逢的根本原因。就时间坐标轴上意向之转移而言,人在愁闷难当之际,本就极易向过去的回忆寻求慰藉,因为过去是具体的,是事实真存的,提供了实践的基准与幸福的保证。因此首句写出“君问归期未有期”的凝重愁苦,尚且在一般情理之中。至于对未来能够早日重逢相聚的期待,也是往往得见的人情之常。因此《夜雨寄北》这首诗,直到第三句的“何当共剪西窗烛”为止,呈现的是“过去现在未来”的顺时结构,虽然韵致意境十分深美动人,却还算是诗歌中并不特别的叙写方式;然而一旦加入了第四句的“却话巴山夜雨时”,让创作思维在设想一个缥缈的未来之后,还更进一步从虚拟的未来返向回溯当前的处境,这就使得诗境为之翻转,呈现新颖突出而令人眼界一开的崭新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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