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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茶书》补遗 最近，我们将根据出版商的同意对中国古代的茶进行分类和出版。不用说, 这一年多时间, 天天和茶书打交道, 发现、收获、体会自然主要是茶书, 因此顺便预告, 我们这期间为《茶业通报》撰写的, 主要也是有关茶书问题。 关于中国古代茶书, 有的赞为“璀璨明珠”, 有的誉为“茶文化经典”, 这些都过言了。其实, 形象地说, 在古代茶书中, 有黄金, 也有沙子, 能够称经称典可以说成明珠的少;非经不典甚至是鱼目一类的作品, 倒较多。所以, 客观来说, 古代茶书, 只能算是茶叶历史之镜, 文化之库。 论茶书中偶而混有鱼目, 这绝不是夸张。如近出的《中国古代茶叶全书》中收录的元代杨维桢《煮茶梦记》, 就是一则赝品, 因为它不是也不能算是一本茶书。 《中国古代茶叶全书》在收录的《煮茶梦记》的题记中说:“《煮茶梦记》乃杨维桢所著一篇小茶文, 《续说郛》中收录, 《古今图书集成·食货典》中亦收录。这就是说, 所以把这篇“小茶文”收作茶书, 是因为《续说郛》和《古今图书集成》收录在先。是这样吗?让我们看看这两部书, 究竟是怎么作收录的。 《续说郛》, 是继明代陶宗仪所编丛书《说郛》的续编, 系明代陶王廷所编。《说郛》在明代有不少抄本和刻本, 书中也收录多种茶书。如中国图书馆所藏的《说郛》百卷本, 明钮氏世学楼抄本在卷52, 就收有宋徽宗的《大观茶论》;60卷收有宋黄儒的《品茶要录》、熊蕃的《宣和北苑贡茶录》和赵汝砺的《北苑别录》;81卷收有宋蔡襄的《茶录》、唐张又新的《煎茶水记》;83卷收的是唐陆羽《茶经》。由上不难看出, 《说郛》 (明代其他各种版本也如此) 中原来收录的茶书, 是零星分散在各卷的。但至清顺治三年 (1646年) 李际期委宛山堂再版的《说郛》刻本中, 就将原书中分散各卷的茶书, 统统集中到92 , 有:陆羽《茶经》、蔡襄《茶录》、宋子安《试茶录》、赵佶《大观茶论》、熊蕃《宣和北苑贡茶录》、赵汝砺《北苑别录》、黄儒《品茶要录》、沈括《本朝茶法》、张又新《煎茶水记》、苏 的《十六汤品》、叶清臣的《述著茶小品》、温庭筠的《采茶录》、唐庚的《斗茶记》等等, 集中并增加到13种, 差不多辑成了茶书茶卷。 我国大陆现存的最早《续说郛》本, 也是顺治三年李际期在重刊《说郛》时一同刻印的委宛山堂刻本。如果说李际期在再版《说郛》时, 有意识地将分散各卷的唐宋茶书汇集于一, 那末, 同样, 在他重刊《续说郛》时, 将唐宋以后明代的茶书, 也明显有意地编到了一起。如其 37中, 共收录明徐献忠《水品》、田艺蘅《煮泉小品》、顾元庆《茶谱》、冯时可《茶录》、许次纾《茶疏》、闻龙《茶笺》、罗廪《茶解》、熊明迂《罗山介茶记》、冯可宾《山介茶笺》、陆树声《茶寮记》、徐渭《煎茶七类》和朱权《焚香七要》等12书;其中茶书11种, 香书1种。那么, 被有人定为“元代茶书”的《煮茶梦记》, 又是《收录》在《续说郛》哪 呢?经查, 是43 。在这 中, 共收录有屠隆的《冥寥子游》及其他人写的《广寒殿记》、《洞箫记》、《周颠仙人传》、《一飘道士传》、《醉叟传》、《拙效传》、《李公子传》、《杨幽妍别传》、《阿寄传》、《义虎传》、《仓庚传》、《西玄青鸟记》以及杨维桢的《煮茶梦记》共14书;其中全是明人作品, 惟杨维桢一人署的是元代。这里显示得十分清楚, 根据《续说郛》或称是《说郛》首先把《煮茶梦记》列作茶书, 这种说法是不可靠也不能成立的。因为很清楚, 陶王廷特别是李际期在顺治重刊《续说郛》时, 都没有指明甚至根本就不把《煮茶梦记》指作茶书。因为如上所见, 在现存的《续说郛》中, 和顺治《说郛》本一样, 已有李际期把茶书归诸专卷, 而且茶书卷中编幅有余, 最后还填补了一本香书;很明显, 如果陶王廷和李际期认为《煮茶梦记》是茶书, 为什么不把是书归于茶书专卷, 而将之编入怪异志一类的传记小说集, 反将与茶书无关的香书补入茶书专集呢?所以, 对此只要细作一阅, 任谁都不会说《续说郛》中, 是把《煮茶梦记》作茶书收录的。 再看看《古今图书集成》又是作如何收录的呢?我现在“客座”的大学, 在香港开办了不到20年, 有些图书如《古今图书集成》, 就还没有配全, 特地赶到香港大学去查了原书。为认真起见, 我不是只挑查《煮茶梦记》一本书, 而是将《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的茶部内容, 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食货典茶部收录的艺文, 共13卷, (第284-296卷) 。具体来说, 第284-291卷, 为“汇考”。汇考1-4卷, 记录由唐至清的重要茶政、茶事;5-8卷, 为茶书和个别茶的重要文献, 如《尔雅》和《本草纲目》。292卷, 为总论, 293-295卷, 为艺文, 元杨维桢的《煮茶梦记》, 就收在293卷。294、295卷, 主要收录唐至明代的名家和著名茶叶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