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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材料 浅谈《山歌天上来》叙事时间的特点 伍江雨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000） 摘 要：叙事时间涉及小说文本时间和故事时间的处理问题，是叙事型作品实现独特美学价值的重要手段。本文力图从叙事时间的角度入手，结 合韩少功小说《山歌天上来》在时间跨度、时间顺序和时间形式处理三个方面的特征，浅谈《山歌天上来》对叙事时间处理的意义。 关键词：韩少功；《山歌天上来》；叙事时间；非线性叙事 DOI ：10.12249/j.issn.1005-4669.2021.14.360 传统的叙事归根结底是在讲述故事，是一个时间过程。既然是一 政治形势已经有了变化，作品审查不像以前那样风声紧张。”短短两 个时间过程，叙事就同时间流动一般，具有线性特征，它通过口头 句话，就涵盖了改革开放背景下人们审美趣味急骤变化、政治生态重 讲述的先后和文字呈现的排列来展演一个故事。但是，叙事时间的 新恢复秩序、艺术表现由侧重集体转向个人、社会生活的物质层面发 轴线毕竟和故事时间的轴线是两条线，有时出于叙事的需要，叙事不 展迅速、艺术作品审查把关的开放等信息。典型的时代特征在只言片 必按照故事时间轴线进行。于是叙事便出现泾渭分明的两条线，一条 语中呈现，之后事态快速演进，老寅再也没有被人请进县城，而主动 是代表故事发生自然状态的“故事时间线”，一条是代表叙事的顺序 前往县城讨要说法，《天大地大》八幕山歌剧的曲谱被魏老师带到国 和长短等时间状态的“叙述时间线”（在文学作品中称为“文本时间 外，他跟芹姑娘在饭局上闹翻，老婆带着小儿子离去，大儿子不允许 线”）。叙述者正是在对两条线的处理上，试图达成其预想的叙事 他再重新捡拾音乐，当芹姑娘再回来寻求《天大地大》手稿时，老寅 目的。 已经忘却了与音乐作伴的前半生。小说用约四分之一的篇幅将几十年 韩少功的小说《山歌天上来》对叙事时间的处理巧妙，其中的 来发生在老寅身上的事概括性地讲述，一系列事件接连爆发、故事情 “文本时间线”与“故事时间线”分离较为明显。正如韩少功所言： 节高度集中、情节的快速起伏内容更显充沛，使叙事氛围略显紧张， “像《报告政府》、《山歌天上来》，应该说具有一定情节性，但也 从而具备更强的艺术感染力。 不是做着完全跟着情节走。”[1] 在《山歌天上来》叙事过程中，叙述 同时，较大的时间跨度能够完整地展现出《山歌天上来》三条 者始终保持高度的警觉，避免情节线条的延伸对叙事时间的驾驭造成 故事线的混合、交织与相离。韩少功曾在南方都市报的采访中坦 干扰。正因为这样的高度警觉，叙述者在时间跨度、时间顺序结构和 言：“《山歌天上来》、《报告政府》，都是很注重线性细节的那 时间形式处理上都别出心裁，通过对事件的剪辑拼接、快节奏叙事等 种。”[3]小说以《天大地大》为核心，围绕老寅、芹姑娘和老柳的三 手段展示他所想呈现给读者的画面，以求达到意象的效果。于是，叙 条故事线展开。小说的开场，老寅和老柳的故事线混合在一起，在文 事时间在《山歌天上来》中不仅是作品不可或缺的构成要素，更成为 化局长请客的饭局中，正式引入芹姑娘这条线（有人认为故事开始时 一种实现其美学价值的重要话语手段。 老寅在女厕所遇到的女孩就是芹姑娘，但这种说法欠缺证据），三条 下文将结合《山歌天上来》在时间跨度、时间顺序结构和时间形 故事线首次交织。随着老寅回到乡下，三条故事线开始分离，小说以 式处理三个方面的特征，具体讨论这些特征在小说中的意义与价值。 老寅为主线接着叙述。之后芹姑娘捎信过来鼓动老寅创作山歌剧，老 1 故事时间跨度大 寅前往县城找芹姑娘讨要《天大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