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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知录《四库全书》订误 文源阁的《知志录》的出版，促进了对清政府编纂四库全书的了解。刘汉屏、周新凤和陈雪云都对抽毁余稿作了探讨。他们的研究, 为我们深入了解《日知录》抽毁情况提供了帮助。现根据《〈日知录〉文渊阁抽毁余稿》, 以文渊阁本、文津阁本《日知录》为佐证, 就其抽毁原因和抽毁后版式作分析。 一、 请行撤销之文 乾隆帝修书, “寓征于禁”。自乾隆三十八年五月至三十九年八月, 随着各省进呈书籍的增多, 乾隆帝认为其中定有“忌讳”、“荒诞”之书, 为使各督抚明白“违碍”标准, 于乾隆三十九年八月初五“寄谕各督抚查办违碍书籍即行具奏”言:“……明季末造野史者甚多, 多间毁誉任意, 传闻异词, 必有抵触本朝之语, 正当及此一番查办, 尽行销毁, 杜遏邪言, 以正人心而厚风俗, 断不宜置之不办……至各省已经进到之书, 现交四库全书处检查, 如有关碍者, 即行撤出销毁。”直到七阁四库全书缮写完毕, “违碍”书籍仍屡禁不止。 顾炎武的著作就属于上述“违碍”书籍。据《军机处奏准抽毁书目 (毋庸销毁各书附) 》载:《亭林遗书》查此书系昆山顾炎武撰, 以所著十书, 合为一编。内除《亭林文集》、《亭林诗集》二种中, 均有偏谬之词句, 应行销毁, 又《昌平山水记》一种, 亦有乘谬处, 应行抽毁外。《安徽抚院闵鄂元咨会禁书二十五种内, 《日知录》昆山顾炎武著……悖逆诞妄, 语多狂吠。《亭林诗集》二种, 因有“偏谬”词句, 应行销毁。《日知录》并未像《亭林集》那样遭“销毁”, 但已经经过“净化”处理, 从《〈日知录〉文渊阁抽毁余稿》的发现证实《日知录》所遭的窜改。 二、 类型与原因的分析 经过比勘, 笔者发现遭删削的文字内容与原因各异。 1. 是将本著作纳入“远方文书”或在内容上进行“增改” 其一, 因“违碍”而遭全篇删削。在文渊阁抽毁余稿上, 卷二十八“左衽”, 卷二十九“行腾”、“徙戎”、“三韩”, 卷三十二“胡咙”、“胡”, 这些条目天头都有纂修官的提示为“以下涂处全删”。在文渊阁四库全书和文津阁四库全书中, 出“三韩”在文津阁四库全书中改为“高丽”并删削部分文字外, 其他各条都遭全篇删削。 其二, 因“违碍”而遭删削窜改。这一类在《日知录》所占篇幅中所占比列最大。他们处理这一类著作时往往是“删”和“改”同时进行, 这些在抽毁余稿上都有体现, 举例如下:卷二十二“张公素”, 抽毁余稿“……其辱朝廷之典, 而贻千载之笑也已。”涂抹并改为:“皆当时修书者不学之过也。”后面内容为:“又考唐时别有一张仲素, 字绘之……”文渊阁本是按照改动后抄入。卷二十八“赌博”, 抽毁余稿存两个半叶, 版心页是二十五, 文字存:“孽也, 世之士大夫不慕姚崇宋璟而学杨国忠亦终必亡矣……刑乱国用重典固当如此。”其中, “ (按应历十九年, 为宋太祖之开宝二年。是契丹先有此戏, 不知其所自来) 而其年二月已巳即为小哥等所弑。君臣为谑, 其祸乃不旋踵。此不祥之物, 而今士大夫终日执之, 其能免于效尤之咎乎?”被涂抹, 并在文字旁调整顺序写为:“而其年二月已巳即为小哥等所弑。君臣为谑, 其祸乃不旋踵。此不祥之物, 而今士大夫终日执之, 其能免于效尤之咎乎? (按应历十九年, 为宋太祖之开宝二年。是契丹先有此戏, 不知其所自来。) ”而文津阁本则把注文混入正文, 删掉一些文字, 并添加文字。文津阁删改情况后为:“《辽史》:‘穆宗应历十九年正月甲午, 与群臣为叶格戏’, 解曰:‘宋钱僖公家有叶子揭格之戏’。按应历十九年, 为宋太祖之开宝二年, 是契丹先有此戏, 不知其所自来。然至于殿庭之内君臣共为此戏, 则当时上下恬嬉, 国政可知矣。” 2. 《日知录》内评杜子美诗注文 纂修《四库全书》时, 钱谦益著作不但全部遭禁毁, 涉及他人著作内引用钱谦益作品者, 都均需铲削。乾隆四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 上谕云:“……钱谦益、屈大均、金堡等所撰诗文, 久经敕禁, 以裨世教而正人心……著传谕各省督抚将省志及府州县志书, 悉心查核, 其中如有应禁诗文志内尚复采录, 并及其人事实书目者, 均详悉查明, 拟从剥削, 不得草率从事, 致有疏漏。”而《日知录》内正好有引用钱谦益文字。即卷二十七“杜子美诗注”:“钱氏谓此诗天宝乱后作, 而改‘铁马’为‘石马’, 以合李义山诗‘昭陵石马’之说, 非矣。其《朝亨太庙赋》曰:‘弓箭皆鸣, 汉铸金之风马。’此在未乱以前, 又将何说?必古记有此事, 而今失之尔。 (今昭陵六马见存, 皆琢石为屏, 而刻马于上, 其文凸起, 非金马也。乾陵石雁亦然) 奉赠韦左丞丈诗……”全被涂抹, 且把“其《朝亨太庙赋》曰:‘弓箭皆鸣, 汉铸金之风马。’此在未乱以前, 又将何说?必古记有此事, 而今失之尔。 (今昭陵六马见存, 皆琢石为屏, 而刻马于上, 其文凸起, 非金马也。乾陵石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