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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23 年 第 33 卷 第 3 期 CHINA POPULATION ，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Vol.33 No. 3 2023 孙莹，吴烁，王竹泉. 绿色信贷政策对重污染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J ］.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23 ，33（3 ）：91-101. ［SUN Y ，WU S ， WANG Z Q. Impact of green credit policy on ‘real⁃to⁃virtual ’ transformation of high⁃pollution enterprises ［J ］. China population ，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23 ，33（3 ）：91-101. ］ 绿色信贷政策对重污染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 孙 莹 1，2 ，吴 烁 1，2 ，王竹泉 1，2 （1. 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 2. 中国企业营运资金管理研究中心，山东 青岛 266100 ） 摘要 绿色信贷政策作为金融调控手段在环境治理领域的创新应用 ，是平衡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关系的重大探索 。绿色信贷政策 在重塑重污染企业信贷融资环境 ，倒逼重污染企业转型升级 ，激发重污染企业绿色发展热情的同时 ，是否及如何影响企业的“脱实向 虚”？文章立足金融市场迅猛发展和绿色信贷政策日趋深化的现实背景 ，选取 2008—2019 年沪深 A 股上市公司经验数据 ，采用双重 差分法检验了《绿色信贷指引》实施前后 ，重污染企业相对于非重污染企业的金融化水平波动情况 ，以此分析绿色信贷政策对企业金 融化的影响 ，为评价政策实施效果提供参考。理论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 ，相对于非重污染企业 ，绿色信贷政策显著抑制了重污染企 业的金融化水平 ，且在经过平行趋势检验 、PSM-DID 、安慰剂检验等系列稳健性检验后 ，结论依然成立。机制检验表明 ，绿色信贷政 策主要通过促进技术创新、降低代理成本对重污染企业的金融化水平产生抑制效应。异质性检验进一步表明 ，绿色信贷政策对重污 染企业金融化的抑制作用会随企业产权性质、区域环境执法强度的不同而有所差别。与国有产权性质、弱环境执法区的重污染企业 相比 ，绿色信贷政策的抑制效应在非国有企业 、强环境执法区表现得更为明显。文章从微观层面证实了绿色信贷政策的有效性 ，不 仅为改善评价政策效果 、针对性制定和实施绿色信贷激励与约束双重机制提供了经验证据 ，对重污染企业加大技术创新力度 、寻求 绿色转型发展、合理配置金融资产也具有较高的启示与借鉴价值。 关键词 绿色信贷政策 ；脱实向虚 ；企业金融化 ；重污染企业 中图分类号 F832. 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 （2023 ）03-0091-11 DOI ：10. 12062/cpre. 近年来，随着实体部门产能过剩、盈利下降等疲软态 企业金融资产配置本质是一种投资行为。因此，有必要 势的显现以及金融部门的持续膨胀，中国经济“脱实向 将环境规制政策纳入对企业金融化的研究当中。绿色信 虚”倾向日益明显。越来越多的实体企业脱离经营主业， 贷政策作为中国环境规制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利用 涉足金融领域，日益依赖金融渠道获益，并大幅增持金融 经济手段进行环境治理，兼具环境规制与金融调控特点 ［1-4 ］ 资产投资 。然而，实体为本，金融为器。企业的过度 的政策工具。其以2012 年原中国银监会发布的《绿色信 金融化不仅会直接助长金融市场泡沫，加大系统性金融 贷指引》为纲领性文件，在实践中对众多重污染企业形成 ［2 ］ ［5 ］ 风险 ；还会挤出企业实体投资，抑制企业创新，削弱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