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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翔与两宋之际的长溪县之行年

13世纪末。在19世纪，南宋王朝极其腐败，其政治、经济、军事都陷入了两难境地的两难境地。面临着新建立的蒙古汗国(元)不断南侵的强大攻势,日益丧失其组织抵抗的意志和能力。只有各地民众和部分将士,仍不屈不挠地坚持斗争,成为宋代历史上可歌可泣的最后篇章。同时,一批宋末爱国诗人也应运而生,用饱蘸血泪的笔墨摹写着这一风云变幻的时代。以《晞发集》行世的谢翱,就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一个。他的作品,文规柳宗元、韩愈,诗学李贺、孟郊,“一意溯盛唐而上”,语言古朴,情感凝重,形成悲凉、沉郁的风格,在宋元之际的文坛上卓然别立一家。但其事迹《宋史》、《元史》均不载,仅靠他的友人方凤、吴谦、邓牧的记述而闻世。元人任士林,明人宋濂、胡翰为谢翱作传,多本方、吴之说。今参合上述诸作,并及谢翱本人诗文和有关方志,写成这篇考略。谫陋疏误之处,敬待匡正。

谢阶段前代

宋末元初的任士林撰写《谢翱传》,只说谢是“闽人”,未署所籍州县。与谢同时的邓牧在《谢皋父传》中,以他为“延平(今福建南平市)人”。可是有关记载却说,元兵攻克南宋京城后,文天祥在延平开府聚兵,谢翱闻讯即往应募。据此,延平乃是谢翱从戎之处,并非居籍所在。明代胡翰也有《谢翱传》,说谢是“建宁人”。钱士升《南宋书》卷六十二则称之为“浦城人”。南宋时浦城县属福建路建宁府,胡、钱所说,都是误以谢翱徙居之地浦城为其原籍。宋人方凤《谢君皋羽行状》(以下简称《行状》)和吴谦《谢君皋羽圹志》(以下简称《圹志》)都说:谢翱,“福之长溪人”,“徙建之浦城”。明代大学者宋濂撰传时亦取此说。方凤、吴谦与谢翱交游最密,所述较为可信,可惜不详移家于何时。此事幸有以下事实可资考证:一是《浦城县志》以谢翱入《人物志·寓贤》,则翱幼年本不居浦;二是《晞发集》卷六有《因北游者寄峨眉家先生,先生曾宰建之浦城,故末章及之》,《遗集》卷上又有《友人回建寄别三首》,诗中深蕴思乡之情,则翱寓浦历时非短;三是诸家关于谢翱生平的文章都说他弱冠赴京考,下第后流落漳州、泉州间,及至文天祥驻军延平,遂投笔从戎,不久因兵败流亡入浙,客死异乡,则翱青年时代便已离开浦城。据此揣想,谢翱当在建州浦城度过他的少年时光。

长溪县故治在今福建霞浦县南约三十里。所以,近人的文学史著作,新近一些古典文学作品选本的有关题解,都以谢翱为霞浦人。其实,宋代长溪县界域颇广,包括今天福建省的福安、寿宁、霞浦、福鼎四县及其附近的一些地方。检《福宁府志》(乾隆本)卷二十二《人物志》,收谢翱入《福安忠节传》。《福安县志》(乾隆本）卷二十《人物志》载:“谢翱,穆阳人”;卷二十三《古迹志》载:“晞发处士谢翱宅,在穆阳樟檀坂”。可见,谢翱籍贯当为长溪县穆阳里樟檀坂,即今福建省福安县穆阳公社樟檀坂村。现在福安县城尚有“三贤里”街,就是当地人们为了纪念薛令之(唐)、郑虎臣(宋)和谢翱三位“乡贤”而取名的。

但谢翱在其作品中却称自己为“粤人”。这是为什么呢?胡翰《谢翱传》云:“天祥转战闽广,至潮阳被执。翱匿民间。”(事实上,文氏潮阳兵败,退至海丰才被俘。)《福安县志》(乾隆本》卷二十载:“文丞相被执,翱匿居潮阳”。又:近人刘禺生曾在广东潮安访得谢氏《琢成集谱》,谱载:宋祥兴元年戊寅十月,“翱公来潮,其正室毋氏生子怀壶公,已八月矣。冬十一月,潮阳溃,公与妻子避居百土村。”“元末子孙移居翔龙(在今广东揭阳县)”。据此,谢翱孤身浪迹两浙而自称“粤人”,乃借以表达怀念室家之情。况且,粤地正是名臣陆秀夫背负宋朝末代皇帝(赵昺)投海殉节之所,也是谢翱抗元的军事主帅文天祥被俘之地,谢翱以“粤人”自谓殆亦寓托故国之思。

谢阶段事,事事应专,书《新语》载

谢翱先祖的情况,只有《行状》和《圹志》提到他的曾祖父名景晖(一作景晔),祖父名嘉,其事迹已无从稽考。

关于谢翱之父,诸家传记文章都只说名钥,而未署字号。所以《历代文选》(冯其庸等编注)谢翱《登西台恸哭记》注:“谢翱父的字不可考。”而乾隆本《福宁府志》(卷二十三)、《福安县志》(卷二十)均载:谢钥,翱之父,字君启。这些记载,可补该注之阙。又,《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朱东润主编)注谢翱文说:“谢翱的父亲名钥,字草堂”。这大约是根据谢翱所编《天地间集》中《玩月有感》诗署名“草堂谢钥”而推断的。按,现存《天地间集》残卷,收宋末诗计十七家二十首,开首四家为则堂家铉翁(其字未详)、文山文天祥(字履善)、本心文及翁(字时举)、叠山谢枋得(字君直),都把号放在姓名的前面。以此看来,“草堂”应是谢钥的号而不是他的字。据方凤和任士林的记载,谢钥“性至孝,母丧,行服庐墓,终身不仕。”“尝著《春秋衍义》十卷、《左氏辩证》六卷藏于家。”巳佚失。

《圹志》云:谢翱“母缪氏,秘书省正字烈之女。”缪氏本事不详。关于谢翱外祖父缪烈,《福安县志》中的“选举”、“人物”、“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