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中国转型内卷化困境的制度分析——以明清两次税制改革为例.pdf

中文摘要

传统中国转型内卷化困境的制度分析

——以明清两次税制改革为例

中国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过程中，工业化和资本主义的发展路径对

比西方国家具有显著差异。导致这种差异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包括自然资源禀赋、

地缘政治、文化观念等。本文从制度改革的角度切入，运用制度变迁的广义理论

结合历史制度主义的分析方法，研究传统中国转型过程中的内卷化困境。通过对

明朝张居正改革和清朝雍正改革产生的经济、政治和社会影响，分析传统中国转

型过程中内卷化困境的产生逻辑。首先，从“政治制度结构”、“国家的社会治理”

两个层面，分析了明清两次改革的背景及其影响。进而，对于变迁观念的产生、

政治动员的过程、政治权力的争夺、制度改革的实施、制度发展的流变，此五个

阶段进行动态分析，比较制度改革不同阶段的差异，探究改革是如何陷入内卷化

困境的。通过这些分析，本文认为两次改革对于发动者来说是成功的，从儒家的

观念来看也是善政，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却对整个社会的演进起到了消极作用，

阻碍了资本主义的发展。

具体而言，改革通过减少土地兼并和取消人头税，使得人口大量增加，单位

土地上的劳动力投入越来越多，土地被过度精细化耕作，劳动力投入发生边际回

报递减，劳动力成本被压缩到极低的水平，使得社会难以产生提高劳动效率的技

术革新，阻碍了工业化发展。社会资本的再投入都流向了土地、官场、科举，而

不是工商业。因此，改革的成功施行，使得人口对于国家的依附性减弱，对土地

的依附性却加强，资本主义难以发展，小农经济进一步巩固，加剧了农业内卷化

格局。改革结束后，制度也发生了偏离（漂移），导致了行政内卷化，国家行政成

本提升，且财政投入也发生边际回报递减，国家对于基层治理的很多职能和权力

都让渡给乡绅、胥吏等代理人。经济和政治内卷化的相互作用下，使得政治生态

I

发生了改变，引起科举制的僵化，教育进入内卷化后，又反过来影响经济和政治

领域。同时，在社会生活中，也形成了风气和观念的转变，加强了官本位、地本

位的思想，人才很难进入其他领域发展，社会的发展阶段也因此局限于小农经济

的状态。

通过上述分析，本文认为两次制度变迁，一方面缓解了改革之时国家的财政

困难和百姓民生问题；另一方面却从根源上加剧了内卷化，增强了人口对于土地

的依附性。通过对农业税的进一步攫取，降低了工商税改革的可能性，强化了小

农经济，加剧了行政内卷化，使得阶层流动的方向更加单一和垂直，最终，传统

中国的转型陷入了内卷化困境。最后，本文依据对明清两次税制改革的分析，从

防止阶层垂直流动、去教育内卷化与进一步农业改革三个方面提出了一些建议。

关键词：

社会转型内卷化困境制度变迁历史制度主义

II

Abstract

TheInstitutionalAnalysisoftheDilemmaofInvolutioninTraditional

ChineseTransformation——TakingtheTaxSystemReformsinMing

andQingDynastiesasExamples

IntheprocessofChinastransformationfromtraditionalsocietytomodernsociety,

thedevelopmentpathofindustrializationandcapitalismissignificantlydifferentfrom

thatofwesterncountries.Thefactorsleadingtothisdifferencearevarious,including

naturalresourceendowment,geopolitics,culturalconceptsandsoon.Fromthe

perspec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