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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化遗产

离开西班牙塔拉戈纳城后的下一站是西北部的特鲁埃尔（西班牙

语：Teruel），是西班牙阿拉贡自治区特鲁埃尔省的一座城市，也是

特鲁埃尔省的首府。这里以数量众多的穆德哈尔式建筑而被称为穆德

哈尔镇（townofmudéjar）。

穆德哈尔这个词源自阿拉伯语，本意是仆人或奴隶。在西班牙则

特指那些“在西班牙收复土地后留下的阿拉伯人”，那些生活在基督

教统治下的穆斯林。在西班牙的历史上，曾经被摩尔人统治过800年，

摩尔人曾给西班牙带来了伊斯兰文明，并留下了许多遗迹。

收复了失地的基督徒们对待穆斯林比较客气，他们并没有驱逐穆

斯林，允许继续信奉伊斯兰教，说他们自己的语言，保留他们自己的

风俗，甚至可以建造与自己故乡的风格类似的建筑。

十五世纪前的特鲁埃尔，基督徒、犹太教徒和穆斯林们曾经和谐

地生活在一起。在这样一种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并存的环境里，也就诞

生了一种特殊的建筑样式——穆德哈尔式建筑。穆德哈尔艺术的发展

与收复国土后西班牙当时的政治、社会和文化状况息息相关，这种艺

术形式不仅受到了伊斯兰传统的影响，而且还体现出了当时欧洲的风

格，特别是哥特式风格。穆德哈尔风格的形成，是因为当年西班牙的

基督教建筑不仅有很多是修改于原来的清真寺，即使很多是新建的，

也因为工匠们都是从前建造伊斯兰建筑的，工程中不知不觉地就回到

了老路上。

从公元十七世纪初一直到现在，这种艺术风格在建筑中，特别是

在钟楼建筑中，以创造性地精妙使用砖块和釉面砖而闻名。在外部体

现为用砖块堆砌而成的复杂而有韵律感的装饰结构，在内部则体现为

细致华丽的木制天花板。

在穆德哈尔式建筑中，你会看到绿色的瓷砖和蓝色的瓷砖，这两

种颜色，也暗藏着宗教融合的历史秘密。穆斯林的天堂是绿色的，天

主教徒的天堂是蓝色的！所以，穆德哈尔式建筑中会大量使用绿色瓷

砖。特鲁埃尔的手工陶艺也大量采用绿色。

特鲁埃尔的四座塔楼建筑，特别是十二世纪末建的圣·佩德罗大教

堂和十三世纪初建的圣马丁大教堂，是穆德哈尔式建筑风格最具特色

最完整的体现。随着西班牙国土的收复，信奉基督的西班牙人仍利用

这些建筑，重新装饰伊斯兰教寺院的尖塔，将其改建成基督教教堂。

圣·佩德罗大教堂，最大的特色是他的穹顶。在五颜六色的穹顶中，

仿佛金银镶嵌，象牙玛瑙点缀。教堂有着中殿和两个走廊，一个多边

型的圣坛地和一个矩形的散步场。华丽教堂中殿的天花板建造时间可

追溯到14世纪，故它当之无愧地被称为穆德哈尔艺术的典型代表。穆

斯林的传统渗透于天花板的每个建筑技术细节之中。但是，在建筑板

材上用鲜明颜色绘制或从木材中雕刻的虚构物、人物或者怪物都是基

于当时哥特式建筑的特点而做的。

圣·佩德罗教堂另外一个特色是他的瞭望塔，是特鲁埃尔最高的穆

德哈尔建筑。特鲁埃尔大教堂的壮丽方砖塔楼建于1257年，方形设计

的钟楼总共三层，顶部是18世纪的八角灯笼，是西班牙现存最完好的

穆德哈尔式钟楼之一。附近的圣萨尔瓦多塔建于1277年，同样展示了

这种建筑特色。此外，还有圣马丁教堂及其圣马丁塔。建成于1316年

的圣马丁塔是最具有穆德哈尔风格的建筑之一，门楼被陶瓷釉料装饰，

此外两个同心方塔之间有楼梯连接，三层的内塔布满交叉拱顶。这些

在特鲁埃尔四座塔楼建筑中最为著名。

圣·佩德罗教堂还有一个附属建筑，这就是特鲁埃尔情人的陵墓。

这座陵墓里安葬着迭戈和伊莎贝拉，又称为情人墓。迭戈和伊莎贝拉

的故事在特鲁埃尔广为流传，就像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女方

出身富庶，男方身份低微，追随十字军东征以赚取金钱迎娶自己的爱

人，然而他们的故事以悲剧结束。

故事发生在公元十三世纪，在特鲁埃尔有两个年轻人：胡安和伊

莎贝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演变成了成年的山盟海誓心心相印，然而

这是个贫富悬殊的故事，胡安为了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外出冒险求

发达，五年的时间，经历了战争和别离，他回到故乡，可惜沧海桑田，

昔日的恋人已经变成他人的妻子。胡安上门想求得伊莎贝拉一吻却被

拒，悲痛而亡。就在他葬礼上一个穿孝服的女子靠近他的棺材，伊莎

贝拉来偿还生前欠他的一吻，随后她也猝死在了胡安身边。

1555年，当地政府从教堂里挖掘出胡安和伊莎贝拉的尸体，已经

变成木乃伊。雕塑家朱安德阿维罗斯设计了雪花石雕棺椁成为艺术品，

石棺上分别是两人的浮雕，两人同时伸出一双欲要相握的手，但始终

没有握在一起，令无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