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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卷第5期科学与管理2024年10月

Vol.44No.5SCIENCEANDMANAGEMENTOct.2024

思辨实在论视角下人工智能道德主体问题浅析

魏金鹏，韩秋红

（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部，吉林长春130024）

摘要：人工智能技术作为一种新兴的物被运用于社会生活之中，人类与人工智能的交互不可避免地引发

诸多伦理问题。就人工智能是否是一个道德主体这一问题，传统伦理学给出了一种相关主义范式的否定

答案，人工智能的道德主体地位在相关主义范式的传统伦理学中不成立。但是，相关主义范式的传统伦

理学理路实际上是一种“种族独断论”，这一种族独断论排除了人工智能的伦理可能性，同时陷入了把握

客观事实的无力状态。以思辨实在论为导向的现代科技伦理学为人工智能的道德主体合法性开辟了一

条道路，并呼吁建立一种新型的“物的伦理学”。

关键词：人工智能哲学；道德主体；伦理学；理论批判

中图分类号：B82-057；TP18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003-8256.2024.05.009

当今社会，人类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造就了一项

1传统伦理学范式的人工智能道德主体

新事物：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以复杂的科学算法和庞

大的数据资源为技术支撑，能够处理远超人类想象的“迷思”

信息量。值得注意的是，人工智能还在曾经被认为是人工智能“是否拥有道德能力？能否成为道德主

人类专有的智能领域颇有建树，如今进行一般生活的体？”一直是科学界和哲学理论界津津乐道的话题。对

普通人已经不会为“人工智能在棋类运动中战胜人类”这一问题的两种回答划分了人工智能道德主体可能论

而感到惊讶。ChatGPT技术的不断发展，使人工智能（简称为道德可能论）和人工智能道德主体的不可能论

更多地出现在一般大众的视野，人工智能与人类的交（简称为道德不可能论）两个阵营。关于人工智能作为

互活动更加频繁，并呈现多样化态势。逐渐日常化的道德主体的讨论陷入迷思，而人工智能对人类的挑战又

人类-人工智能交互也带来了诸多伦理学问题，成为产生了人类的“人工智能伦理恐慌”。针对这一迷思，思

理论界持续探讨的话题。由于人工智能在一些方面优辨实在论指出了人工智能作为一种新的道德主体的可

于人类肉体机能，这种对人类能力的挑战就引发了诸能性。

如“人工智能是否会取代人类”“人工智能能否产生情1.1传统伦理学中道德主体的思想资源

感”等一系列疑问。长久的迷思使人工智能这项服务在传统伦理学中，道德主体是而且只能是人类，就

于人的技术蒙上一层灰暗的“恐怖阴影”，时刻笼罩在人作为道德主体的伦理学思想资源十分丰富。苏格拉

担心被人工智能取代的人的头上。对人工智能的伦理底哲学的伦理学转向造就了西方哲学史的第一次转向，

学思考诞生了“人工智能伦理学”，人工智能伦理学致苏格拉底之前先哲们的自然哲学探索在苏格拉底那里

力于解决人工智能带来的人类同人工智能的关系问［1］

转变为在人的灵魂层面寻求真理。这一研究范式的

题。但人工智能伦理学的问题范式依然处在传统伦理转变树立了人作为道德主体的根基，伦理学脱离对外部

学的理论范畴中，以传统伦理学范式研究人工智能带世界的探求，转为在主体性中发现真理。苏格拉底的伦

来的新问题是一种“新瓶装旧酒”，并没能很好地回答理学范式确定了伦理学的最初基调，成为后世道德主体

面对人工智能挑战下人类应当如何行动的问题。人工范式的共同思想资源。直到笛卡尔的道德主体论出现

智能作为新兴的物，为“人-对象物”的主客体实践关后，苏格拉底的道德主体范式才被取代。

系注入了新的活力，根基于这种新型“人-物”关系的笛卡尔的我思主体确立了主体的绝对权威，而进行

思辨实在论拥有对人工智能伦理学进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