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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
人生有三色。
出生之时一张；等到被岁月的轮轴打磨间的喜怒哀乐添上一笔笔的浓墨重彩，
先是鲜艳，后是空洞，繁的色彩渗透生命的纸张，最终成一片可笑的图形，掩盖一双
疲惫的眼睛。
“然后呢？”
“然后？”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一阵微凉的风吹来，把我的失望传得很远，很远。
这个时节，金黄的刚刚成熟，秋天的味道就是干干的香味。笑颜恍在轻轻
晃动的麦尖上，以至于我为何会忘了她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成片成片，恰巧，漫过膝间。
她是一个有保护色的人，一双毫无波澜，淡漠平静的眼睛埋藏了所有的故事。孤身一人，
简易的几砖几瓦，她藏匿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手捧一把红豆，暗夜里就一个人静静地等昙
花盛开的一瞬，她没有读过书，却活的那么诗情画意。
我们本因没有再多的交集，再多的也应止步于好奇。
“我爱过一个人，很爱很爱。“她有些出神。
我无奈地在身边坐下，有些发愁的望着窗外不见停息的雨。
“然后呢？“
“一天，每一刻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他的脸，我的手指可以清晰地刻画出他的
轮廓。有时我会很快乐，有时却又总是黯然神伤。吃饭的时候，喝水的时候，教书的时候，
我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有太多这样的情绪就这样涌上来。这算
不算的上爱呢，我怎么像个疯子一样，了。”她托着腮，垂下了眼睑。
“然后呢？”
“我结婚啦。”
“和你很爱的那个人？”
“没有。”她顿了顿，“在我们那个年代，爱与爱情，爱情与根本是两码事。他离开了。
我啊？我也离开了。”
我有许些同情地看向她，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依然很爱很爱，你懂吗？可是爱到最后，
会成为一种习惯，就像自己无法摆脱的。”
“然后呢？”
“爱是没有然后的，傻丫头。”
他走那天也下这样的雨吗？她呆呆地站在他身后，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次我们分离，是夜晚，你没有回头，我也只是在你望不到的地方摆了摆手，从此一条寂
寞的路便伸向无边的两头，我们的双脚，也从此染上了不同的色彩。有些事情，只能止于唇
齿，沉于水底而已。
湖面绽开无数的涡漩，天色青着。我还走不了。
“你怎么一个人，你的父母呢？”我百般无赖地撕着手边泛黄的树叶。
“我的母亲，拼了命也想生一个儿子出来。她长年累月的负罪感，竟然源于未能为里
添一个男丁。”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寂凉的夜晚，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长空。月色浸染了苍白的脸色，她努力透过从
门中空隙发出的细碎的暖光芒看见里面拥挤的人群又哭又笑，模糊的母亲欣慰着
凝固在嘴角的笑容成了最后的。
那晚，，白色的纸漫天飞舞，她抱紧了双臂，风很凉。
晚真的好长，漫漫得看不到尽头。”
她在墨一样沉重黑夜里，说不清是为什么，突然死命地奔跑起来，眼角的泪还没有流下来
就消散在呼孝的风里。
“我的这一生，是个很长的故事，今天讲不完，明天讲不完，要流的泪也流不完，现在
雨停了，你回家吧。”
我点了点头，在跳阶的时候回头望了她。她倚在门沿上，头无力地向下垂着，脸
淡化沉一片阴影，像是累极的样子。我一边望着她，这次换我渐渐走远，她瘦弱的身躯还是
伫立在多年前的那天，融入雨雾，隐于朦胧，最终，不见。
这个故事，应该已完。我听着她怎样为画布划过忧伤的一笔笔，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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