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批复类司法解释制度的证立与完善.pdf

内容摘要

2021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司法解释工作的规定》（以下简称2021年《工作规

定》）在学术界的反对声中保留了“批复”这一司法解释类型。批复类司法解释是最高

人民法院基于高级人民法院和解放军军事法院就审判工作中具体应用法律问题的请示

而制定的司法解释。学术界主流观点认为，批复类司法解释实质为上下两级人民法院

共同审理未决案件，违反审判独立原则、实质虚置审级制度、侵犯当事人诉讼权益，

应该予以废除。然而，裁判文书网的检索结果显示，部分数十年前发布的批复类司法

解释至今仍在判决理由中被一线法官高频引用；被批复类司法解释废除论者视为上位

替代制度的指导性案例制度，在推行过程中亦频繁受阻。因此，批复类司法解释的存

废问题仍然有待深入讨论。

当前，司法改革进入深水区，疑难案件审判实践中法律解释的权限分配与运行模

式再次成为学术讨论的焦点话题。批复类司法解释作为司法解释的基本类型之一，由

此重返研究视野。本文立足批复类司法解释的运行模式，重新审视批复类司法解释在

法律解释制度中的功能定位，整体分析批复类司法解释长期存续并稳定运行的现实原

因，尝试证立批复类司法解释制度，反驳废除论者的基本主张，并探索批复类司法解

释的完善方向。

本论文由以下四部分内容构成：

第一部分，批复类司法解释制度的基础理论。近年来，批复类司法解释经制度演

进，基本确立了以个案请示为前置程序、以类案解释为基本属性、以被动应答为核心

特征的运行模式，在我国司法制度体系中发挥着促进法律正确适用、维护法律统一适

用、加强审判业务交流的重要作用。

第二部分，批复类司法解释制度的存废论争。批复类司法解释的改良论者关注到

批复类司法解释的灵活性、及时性与低成本优势，主张其制度缺陷可通过加强说理论

证、限缩适用范围等方式予以克服；废除论者则认为批复类司法解释因其请示前置、

事中解释等固有特性而无改进空间，其运行必将招致审级虚置、侵犯诉权、法官怠职

等恶果，因此主张废除批复类司法解释，代之以案例指导制度等。

第三部分，保留批复类司法解释制度的理论证成。第一，批复类司法解释符合法

1

律解释的权力配置格局；第二，批复类司法解释符合地方人民法院的行为逻辑；第

三，批复类司法解释符合加强制度联动的发展方向；第四，批复类司法解释当前暂无

切实可行的替代制度。

第四部分，批复类司法解释制度的完善构想。首先，批复类司法解释仍需进一步

明确启动标准与适用范围、进一步强化请示披露与说理论证、进一步细化期限要求与

审限折算，以提高制度效能；其次，通过分析批复类司法解释与请示答复、案例指导

制度等类似制度的异同，尝试提出批复类司法解释与相近制度的协同方案。

关键词：批复类司法解释；案例指导制度；司法解释性质文件

2

Abstract

In2021,theRegulationsoftheSupremePeoplesCourtonJudicialInterpretation

(hereinafterreferredtoasthe2021Regulations)preservedthetypeofjudicialinterpretation

ofjudicialreplyinthefaceofoppositionfromacademics.Thejudicialreplyismadeby

theSupremePeoplesCourtonthebasisofthepetitionsoftheHighPeoplesCourtsandthe

PLAMilitaryCourtsonthespecificapplicationofthelawinthetrialwork.Accordingtothe

mainstreamviewofacademia,thejudicialreplyisinessenceajointtrialofpendingcasesby

thepeoplesc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