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格权侵权获利返还--以《民法典》第1182条的适用为中心.pdf

内容摘要

人格权获利返还制度是指人格权益被侵害造成财产损失，因损失难以确定转而以侵

权人获利返还受害人的制度。从《侵权责任法》第20条发展至《民法典》第1182条，

赔偿方式的立法选择经历了从顺序递进到自主选择的变化。获利返还不再作为“损失难

以计算”的补充方式，而是由当事人自主选择按照损失或侵权人的获利进行赔偿，回归

了两者关系的本源，揭示了侵权获利赔偿的地位已然发生了改变。在比较法上，日本、

德国和我国台湾地区也采用择一适用模式。这种模式的适用可以减轻被侵权人的举证负

担，更好的保护了受害人的权利。此种赔偿方式与传统的损失填补规则不同，从侵权人

的角度切入，并因此产生了侵权获利返还请求权的定性、被侵权人保有获利的正当性、

侵权获利返还的范围及计算等一系列问题。本文采用文献研究、比较法分析、案例分析

等多种方法，论述《民法典》第1182条侵权获利返还的具体适用问题。

本文除去引言和结语，共分为五个部分：

第一部分从理论困境、司法困境和道德困境出发，首先借助以美国公开权为代表的

二元论和以德国为代表的一元论，分析人格权的性质是否包括财产价值。通过论述，明

晰我国符合一元论模式，肯定受害人可依照法条直接请求获益返还，为人格权具有经济

利益提供了依据。其次，概述人格权侵权获利返还的现行规定和司法实践的适用。司法

实务案例凸显侵权获利返还适用不多的问题，为后文的研究奠定了基础。最后以道德困

境为出发点，认为人格权获利返还视角应从被侵权人的损失转向侵权人的获利，以双向

回复保护人身权益蕴含的财产利益，从而为权利人提供更全面的法律救济。

第二部分主要明晰《民法典》第1182条人格权侵权获利返还的适用范围，首先明

确该条对非物质性人格权中财产价值提供救济，属于财产损害赔偿的组成部分。其次划

定该条受保护的主体范围，包括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不以知名度区分适用。最

后界定受保护的客体范围，通过具有可依附的物质载体和流通于市场的可能性两大特征

，识别符合第1182条的规制对象的人身权益，指出该条适用于标识性人格权。并明确

随着人格权商品化理论的发展，人格权益具有财产权益并不是对人格权益的贬损，而是

对人格权价值的尊重和保护。

第三部分主要介绍人格权侵权获益返还的请求权基础，首先围绕人格权的侵权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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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赔偿的请求权基础问题，对此理论上并未形成共识。包括不当得利请求权说、不法管

理说、独立请求权说。主要是分析各学说语境下与获利返还的关系，明确获利返还不同

于不当得利、不法管理，且目前尚未具备成为独立请求权的条件，从而引出本文观点。

第四部分第一节则是基于前一部分各学说的对比性分析，认为获利返还制度应限定

于损害赔偿语境，指出《民法典》第1182条实则是一种新的民事责任承担方式，因其

与损失的计算方式不同，不可将获益拟制为损失或是一种许可使用费，同时其与惩罚性

赔偿和精神损害赔偿也具有不同的规范目的。第二节主要论述人格权获利返还中受害人

保有获利的正当性，包含规范视角和权利视角，获利返还是矫正主义视角下实现正义的

过程，被侵权人保有获利未偏离填平原则和矫正主义。

第五部分则是关于人格权获利返还的司法适用。首先明确获利的判定和计算标准，

将行为人节省的费用、逸失利益解释为获利，且必须是“因”侵权而获得的净利润。其

次从构成要件角度出发，借助威尔伯格的动态体系理论，研究人格权侵权获益的具体要

件。明确侵权人擅自使用他人人格权获利的违法性、侵权行为与获利结果的的关联性与

举证责任倒置的证明方式、侵权人的主观状态过错性，不论是故意还是过失均应承担获

益返还的责任。然后论述法院如何酌定确定返还数额，统一考虑因素，解决最高赔偿限

额的问题，以及酌定的兜底性。最后以人格权侵权获利返还的应然功能结尾，不论是赋

予当事人选择权的进步性还是一定预防功能的承载性，均符合现代民法私法自治的精神

，强化了对人格权的全面保护和充分救济。

关键词：人格权侵权；获利返还；不当得利；填平原则；预防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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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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