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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４年第５期现代大学教育４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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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争鸣

将机器视作他者：后人类视域下

重新审视教育中的人机关系

彭姿铭谭维智

摘要：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使得人类越来越接近后人类主义描画的生存图景，这要求我们重新审视教育

中的人机关系。将机器视作他者给予我们一个新的审视视角。从人本主义到后人类主义，他者经历了被贬

低、得到正名与概念外延拓展的命运，智能机器由此得以作为他者现身。技术的持续发展要求我们相应地

转变看待机器的视角，以人本主义为基础的教育将机器视作“工具”“奴隶”“他我”，以无视、压制、

同化的方式对待机器，遮蔽了机器的他者性，引发对人的隐蔽规训、人的异化与可能性丧失，还有教育的

替代性风险。因此，智能机器的出现需要我们以他者的视角重新审视教育中的人机关系：通过与机器他者

对话，借助机器的回应实现人的主体性发展；在回应机器他者的过程中寻求教育与机器的双向度互构；保

卫差异性，追求教育中人与机器各是其是。

关键词：后人类；机器他者；智能机器；人机关系；教育变革；主体性发展

中图分类号：Ｇ４３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１６１０（２０２４）０５－００４７－０９

随着现代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机器对人“非人类”以更好实现共生的现实问题。然而，对

类的替代从以往的身体性活动逐步扩展至精神领于今天的教育来说，智能机器显然是众多“非人

域，这使得某些人之为人的本质性设定受到动摇。类”中最值得我们重新看待的一种。尤其是以

传统人本主义的人类中心叙事难以为继，人类越来ＣｈａｔＧＰＴ为代表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在知识学习、知

越接近一个后人类主义所描画的后人类时代。相比识生产等方面展现出的惊人能力，给教育中传统的

于其他诸如后现代主义、后殖民主义等以“去中人机关系带来巨大冲击，迫切地要求我们以一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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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去总体化、去本质主义”为主要特征的一众的视角重新看待教育中的机器。

“后学”，后人类更强调跨物种之间的关系。对于相对于传统的人本主义，后人类主义为我们审

一直以来将人视作绝对主体与中心的教育来说，后视教育中的人机关系提供了更为宽广的视野。有研

人类“要求把教育从传统的‘主宰’（ｍａｎｉｐｕｌａ究者基于拉图尔（ＢｒｕｎｏＬａｔｔｏｕｒ）的行动者网络理

ｔｉｏｎ）模型（人类中心的方式）转变成‘交流’论，揭示了机器在教育活动中的能动性，解构了传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模型（肯定人与非人之间‘共统的人机主客关系，机器在其中被视为具有独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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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关系）”。人类面临如何看待教育中的其他动作用的存在，或者与人构成共同主体。由

基金项目：２０２２年度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智能技术嵌入教育场域的伦理风险及管控机制研究”，项目编号：２２ＣＪＹＪ１０。

收稿日期：２０２４－０３－０６

作者简介：彭姿铭（１９９９—），男，山东临沂人，曲阜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育学原理专业博士研究生，从事教育技术哲学、教育基本

理论研究；谭维智（１９６６—），男，山东青岛人，教育学博士，曲阜师范大学中国教育大数据研究院院长，曲阜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教育技术哲学、教育基本理论研究；曲阜，２７３１６５。Ｅｍａｉｌ：ｐｅｎｇｚｍ２０２４＠１６３ｃｏｍ。

４８彭姿铭谭维智：将机器视作他者：后人类视域下重新审视教育中的人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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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机器在其中并未获得一个独特的位置，因而难以念，那么并非我们人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