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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邪论序》全文及译文

《破邪论序》是虞世南为法琳的《破邪论》所作的序文。以下是其全文及译文：

原文全文：

若夫神妙无方，非筹算能测，至理凝邈，岂绳准所知？寔乃常道无言，有崖斯绝。安可凭诸天，纵窥其窅冥者乎？至于五门、六度之源，半字、一乘之教，九流、百氏之目，三洞四捡之文，苟可以经纬阐其图，可以心力到其境者，英猷茂实代有人焉。

法琳法师者，俗姓陈，颖川人，晋司空群之后也。自梁及陈，世传缨冤，爰祖及伯，累叶儒宗。法师少学三论，名闻朝野，长该众典，声振殊俗。威仪肃穆，介节淹通，留连清翰，发摘微隐。比地方春，藏用显仁之量；如愚若讷，外暗内明之巧。固能智周测海，道亚弥天，岂止操类山涛，神侔庾亮而已？尔其文情乃典而不野，丽而有则。犹八音之并奏，等五色以相宣。道行则纳正见于三空，拯群迷于八苦。既学博而心下，亦守卑而调高。实释种之梁栋，盖人伦之羽仪者矣。

加以赈乏扶危，先人后己，重风光之拂照林牖，爱山水之负带烟霞。愿力是融，晦迹肥遁。以隋开皇之末，隐于青溪山之鬼谷洞焉。迥搆岩崖，则蔽亏日月；空飞户牖，则吐纳风云。其间采五芝而偃仰，游八神而寝息。饵松术于溪涧，披薜荔于山阿。皆合掌归依，摩顶问道。经行恬静十有余年。

然其叠嶂危岑，长松巨壑，野老之所栖盘，古贤之所游践。莫不身至目睹，攀穴指归。仍撰青溪山记一卷，见行于世。太史令傅奕，学业庸浅，识虑非长，乃穿凿短篇，凭陵正觉。将恐震兹布鼓，窃比雷门。中庸之人颇成阻惑。法师愍彼昆虫，又撰破邪论一卷。虽知虞卫同奏表异者九成，蝇骥并驰见奇者千里。终须朱紫各色，清浊分流，诃以凡测圣之衅，责以俗校真之咎。引文证理，非道则儒，曲致深情，指的周密。莫不辙乱旗靡，瓦解冰销。入室有操矛之图，厥角无容头之地。于是传写不穷，流布长世。若披云而见日，同迷踪而得道。

法师著述之性，速而且理。凡厥勒成，多所遗逸。今散采所得诗赋、碑志、赞颂、箴诫、记传、启论及三教系谱，释老宗源等，合成三十卷。法师与余，情敦淡水，义等金兰。虽服制异宜，风期是笃。辄以藤绠联彼圭璋。编为次第，其词云尔。

译文：

至于那神妙的道理没有固定的方法，不是筹算能够测度的，高深的至理深远渺茫，岂是绳墨和准则所能知晓的？实在是常道本就无言，有边际的地方就会断绝。怎么可以凭借着人的智慧去窥探那深远幽冥的境界呢？至于五门、六度的根源，半字、一乘的教义，九流、百氏的名目，三洞四辅的文献，如果能够用这些来规划阐明其宏图，用心力达到那种境界的，英明的谋略和盛美的德业，每代都有这样的人。

法琳法师，俗姓陈，是颖川人，晋朝司空陈群的后代。从梁朝到陈朝，世代相传着高官厚禄，他的祖父和伯父，连续几代都是儒家的宗师。法师年少时学习三论，在朝野之间闻名，长大后通览众多经典，声名远扬到异域。他的仪表威严庄重，高尚的节操淹通博洽，沉迷于清雅的文翰，能发掘揭示微妙隐秘的道理。他好比大地回春，蕴含着才能而显示出仁爱之量；又如同愚笨而不善言辞，外表愚钝而内心聪明灵巧。他本来就能智慧周全如同能测量大海，道性仅次于弥天释道安，哪里只是情操类似山涛，神韵等同庾亮而已呢？他的文章情志典雅而不粗野，华丽而有法则。就像八音同时演奏，又像五色相互映衬。他践行大道时就在三空之中纳入正确的见解，在八苦之中拯救众多迷惑的众生。他既学识渊博又能虚心下问，既坚守卑下的姿态又能保持高尚的格调。实在是佛教中的栋梁，也是众人的楷模啊。

再加上他救济贫困、扶持危难，把别人的事情放在前面，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后面，看重风光映照山林窗户，喜爱山水环绕着烟霞。他的愿力融合，隐藏踪迹而隐居避世。在隋朝开皇末年，隐居在青溪山的鬼谷洞。那里高耸的岩崖，遮蔽了日月；空灵的窗户，吞吐着风云。在那里采摘五芝而俯仰自得，遨游于八禅而寝息。人们都合掌归依，请求他摩顶传授道法。他在此恬静地修行十多年。

然而那里重叠的山峰、险峻的山岭，高大的松树、巨大的沟壑，是老人栖息盘桓的地方，也是古代贤人流连忘返之处。法师没有不亲身到达、亲眼目睹的，他攀登洞穴指明归途。于是撰写了《青溪山记》一卷，在世上流传。

太史令傅奕，学问浅薄，见识和思虑不长远，于是穿凿附会一些短篇文章，侵犯佛教的正觉。恐怕就像在雷门前敲击布鼓，自不量力。那些中等才能的人很容易被他迷惑。法师怜悯那些后来的人，又撰写了《破邪论》一卷。虽然知道虞舜和卫国的音乐同时演奏会表现出不同的九成之乐，苍蝇和骏马并驾齐驱能看出千里的差距。但最终还是要区分朱紫的不同颜色，分清清浊的不同流向，谴责他以凡人的身份去测度圣人的过错，责备他以世俗的观点去衡量真理的罪责。法师引用文辞来证明道理，不是依据道家就是依据儒家，曲折地表达深刻的情感，指向周密。那些错误的观点没有不辙乱旗靡，瓦解冰消的。就像进入别人的房间却拿着矛，没有容身之地。于是这本书被不断传写，长久地流传于世。人们读了它就像拨开云雾见到太阳，如同迷失道路的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