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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中外医德故事

我靠阎王续命苟到盛世

古代神医秦济世因拒绝给皇帝服用有毒的“仙丹”被处斩。魂魄飘荡千年后重生为现代医生秦风。他惊讶地发现，当年害死他的丹药配方竟出现在国际医学期刊上。一位美国富豪靠此“神药”延寿十年，被誉为医学奇迹。当全世界疯狂追捧这致命配方时，只有他知道——服丹者将在极度的痛苦中七窍流血而亡。

头颅离开脖颈的一瞬，并不很疼，更像是一股恶气终于从腔子里彻底泄了出去。秦济世最后的视线，是天旋地转中，瞥见监斩官那双簇新的、一尘不染的皂靴尖，和他那身再也熟悉不过的、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下摆，一同模糊在刑场扬起的尘土里。

冤么？

自然是冤的。他那双手，捻过多少枯荣，搭过多少生死，最终却救不了执迷的君王，更救不了自己。

恨么？

似乎也淡了。意识像一缕轻烟，从断颈处袅袅升起，脱离了那具尚且温热的皮囊。他看到下方那颗花白头发的头颅滚在泥地上，双目圆睁，犹自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那是他曾引以为傲的头颅，里面装着《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装着无数精妙的方剂与针砭之术，如今，也不过是待腐的肉块。

然后是一种奇异的拉扯感，并非向上飞升，也非向下沉沦，而是横向地被扯开，拉长。时间与空间在他这缕残魂面前失去了意义。他像是被裹挟在一条浑浊汹涌的大河里，浮沉跌宕。周遭光影变幻，时而掠过金戈铁马的喧嚣碎片，时而陷入死寂无声的长夜，时而听见市井的叫卖，时而又嗅到硝烟的辛辣。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本能地感到一种亘古的荒凉与疲惫。

许多张面孔在这条“河流”中浮现，又破碎。有他曾治愈的农妇感恩的笑脸，有同行切磋时的激辩，也有太医院同僚们最后时刻避之不及的冷漠眼神。最多的，还是陛下那张沉迷于方士蛊惑、日渐枯槁却又异常亢奋的脸。

“陛下！此丹内含朱砂、雄黄、礜石，乃大热大毒之物，久服必使脏腑焦枯，元气戕伐啊！”他跪在冰冷的金砖上，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回应他的，是龙椅上扔下来的一卷帛书，和一声森冷的嗤笑：“秦爱卿，你医术虽精，却不懂长生大道。此乃海外仙师所献‘九转还魂丹’，岂是凡间草木可比？朕服后精神健旺，胜过从前多矣！”

他抬起头，还想再谏，却看见皇帝眼中那不正常的红芒，以及侍立一旁那位黑袍方士嘴角若有若无的讥诮。

完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当一个医者最直白的警告被曲解为对“大道”的无知时，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幅画面，在他千年的飘荡中，反复上演，如同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每一次重温，那绝望便更深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又一个千年，那股牵引的力量骤然加强。“河流”的速度加快，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的光涡，散发出与他所处这片混沌截然不同的气息——嘈杂、鲜活，带着一种陌生的活力。他还来不及思考，魂体便被猛地吸入光涡之中。

……

剧烈的挤压感，随后是强光刺目。

秦风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胸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特有的清冽气味。视野从模糊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明亮的吸顶灯，身上盖着素净的白色被子。

“秦医生？你醒了？”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子探过头来，脸上带着关切，“昨晚又熬夜做研究了？看你趴在办公桌上睡得好沉。”

秦风，或者说，秦济世的魂灵，此刻正茫然地栖居在这具名为“秦风”的现代躯壳里。他花了足足一分钟，才消化掉护士话语里的信息，并适应了喉咙里发出属于这个年轻身体的声音：“……无碍，只是有些……疲累。”

声音干涩，但中气尚足。他撑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整洁的办公室，桌椅柜子都是他没见过的样式，光滑得能照出人影。墙上挂着一幅人体解剖图，线条精准得令人心悸。窗外，是高耸入云的楼宇，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一些“铁鸟”（他后来知道那叫飞机）正拖着白色的尾迹划过湛蓝的天空。

记忆的洪流还在不断涌入。秦风，二十八岁，市立中心医院颇有前途的内科医生，毕业于名牌医科大学，勤奋，略带些书呆子气，醉心于医学研究，尤其对古籍中的药方感兴趣……昨夜，他似乎就是在整理一批扫描版的古代医学文献时昏沉睡去的。

两份记忆在脑海中碰撞、交融。千年游魂的沧桑与现代医生的学识相互纠缠。他抬起自己的手，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这不是他那双因常年捣药、行针而略显粗糙的手了。可指尖触及腕脉时，那种熟悉的、感知气血流转的微妙触觉，依然存在。

既来之，则安之。苍天让他重活一世，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他很快适应了医院的工作。现代化的诊疗设备、层出不穷的新药、严谨的诊疗规范，都让他这个“老古董”大开眼界，同时也更加笃信，自己当年反对滥用金石丹药是何其正确。他将古老的望闻问切与现代医疗技术结合，竟也解决了几例疑难杂症，在医院里声名鹊起。

这天下午，没有门诊，他泡了一杯清茶——这是他保留的少数几个前世习惯之一——坐在电脑前，习惯性地浏览最新的国际医学期刊电子版。鼠标滚动间，一篇发表于顶级刊物《自然·医学》上的文章标题，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