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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战马超的故事

寒星

渭河的水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对岸的西凉大营灯火如繁星般密布，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山坡。

我握紧手中长枪，站在曹操身侧。丞相的目光如同猎鹰，紧紧盯着对岸最亮的那处营火。“那就是马超。”他声音平静，却掩不住一丝罕见的忧虑。

“。

“传闻他勇不可当，今日一见军容，方知不虚。”我说。

曹操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子龙，你随我多年，可曾见我惧怕过谁的武勇？”

我摇头。月光下，曹操的鬓角已现霜白，不再是当年在官渡与袁绍对峙的壮年模样。

“明日我将渡河与马超会面，”曹操说，“你领三百精骑随行。”

“太危险了。”我直言。

曹操轻笑：“正因为危险，才需赵云相伴。”

二

次日清晨，雾气笼罩渭水。我军乘船渡河，马蹄包裹厚布，兵器反插背后，以免日光反射惊动对岸。但西凉骑兵凉骑兵早已在对岸严阵以待。

马超立于阵前，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银甲白袍，手握虎头金枪，面容俊美却冷峻如冰。他身后的庞德、马岱各持兵刃，杀气腾腾。

“孟起别来无恙？”曹操朗声道，声音穿过河面。

面。

马超不答话，只是缓缓抬手。刹那间刹那间，千弓齐发，箭矢破空而来。

“保护丞相！”我大喝一声，长枪舞动如轮，拨开来箭。曹军举盾防御，且战且退。

混乱中，我看见马超的目光锁定曹操，催马直冲而来。他的坐骑通体雪白，四蹄生风，竟真如传说中能日行千里的“里飞沙”。

“曹贼！纳命来！”马超怒吼，声震四野。

我策马迎上，长枪疾刺。双枪相交，火星迸溅。一股巨力从枪杆传来，震得我手臂发麻。好强的力道！

马超眼中闪过惊讶，显然没料到有人能接下他一击。“来将何人？”

“常山赵子龙。”

他冷笑一声，攻势更猛。我们交手二十回合不分胜负，直到曹军后续部队赶到，箭雨压制下，马超才悻悻退去。

回营后，曹操拍我肩膀：“若非子龙，几为马超所困。”

当晚，曹操召集众将商议。营帐内烛光摇曳，将领们面色们面色凝重。

“马超骁勇，西凉兵悍不畏死，硬拼恐难取胜。”徐晃道。

“不如掘壕固守，待其粮尽自退。”夏侯渊提议。

曹操摇头：“关中联军已达十万，若拖延日久，许都危矣。”

众人沉默。沉默。我忽然想起日间与马超交手的细节，开口道：“马超虽勇，然性格急躁。今日我观其用兵，只知强攻，不懂变通。或可智取。”

曹操眼睛微亮：“计将安出？”

三

接下来的半月，曹军坚守不出。马超每日率军挑战，挑战，辱骂声震天，我军将士多有愤懑请战者，皆被曹操压下。

一日深夜，我正在巡营，忽闻斥候急报：马超派小股部队绕到上游，企图截断我军水源。

我立即率五百人前往拦截。月色朦胧，渭水支流旁，果然有西凉士兵正在筑坝。领军的是个年轻将领，见我来袭，毫不慌乱，指挥部队转身迎战。

“马岱在此！何人敢犯？”他挺枪喝道。

原来他就是马岱，马超的堂弟。我们交战十余合，他突然虚晃一枪，引兵后退。我担心有诈，未予深追。

回到大营，向曹操汇报此事。贾诩也在账中，听罢抚须微笑：“马超军中亦有能人，此必是庞德之谋。”

“文和有何高见？”曹操问。

贾诩缓缓道：“马超联合韩遂，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各有算计。韩遂年老，部下求稳；马超报仇心切，急于决战。若能离间二人，关中将不攻自破。”

曹操点头称善。

此后数日，曹军开始频繁调动。我奉命率领轻骑骚扰敌军粮道，且战且走，引得马超怒火更盛。

一夜，我刚从外归来，卸下铠甲，便有亲兵通报：“赵将军，营外有人求见，说是故人。”

我疑惑地出营相见。月光下，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独自立在营门前。见我出来，她掀开兜帽。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云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眼角已有细纹，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一如往昔。“子龙兄，久违了。”

四

十五年前，我还在公孙瓒麾下时，曾奉命出使西凉。那时马腾尚未归顺朝廷，我在武威结识了他的女儿马云禄。

她不同于寻常闺秀，自幼习武，弓马娴熟。我们曾一起纵马草原，比较箭术，讨论兵法。那段时光短暂却美好。后来我因兄长去世不得不回乡，临别时，她说：“但愿他日战场不相逢。”

如今，竟一语成谶。

营帐内，烛光摇曳。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女子，百感交集。

“你为何在此？”我问。

“我为化解这场干戈而来。”她直视我的眼睛，“也为救你性命。”

我不解。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韩遂写给家兄的信函副本，他们计划三日后佯攻左翼，实则主力突袭右翼，欲擒曹公。”

我接过信件，心中震惊：“你为何要帮我？”

云禄眼神复杂：“父亲已被曹操扣押在京，我不想再失去哥哥。但此战胜负已定，继续抵抗只会让更多西凉子弟白白送死。”

“马超知道你来吗？”

她摇头：“兄长性情刚烈，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沉默良久，我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请转告曹公，我愿意作为内应，助你们平息战事。”她声音低沉，“只求保全兄长性命。”

我答应尽力而为。

送她离开时，云禄突然回头：“子龙，若那日你没有离开西凉，你我命运是否会不同？”

我无言以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