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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的故事

别吃那个书呆子

被校园霸凌的我，无意中发现图书馆角落的禁书区。

一本破旧的古籍记载着“知识消化者”的秘密——通过吞噬书籍获得其中智慧。

我吞下《格斗技巧图解》，隔天把校霸打进医院。

吞掉《金融操纵入门》，让欺负我的富二代家族破产。

当我吃掉《古埃及诅咒大全》，那些曾经嘲笑我的人开始离奇死亡。

直到我在书架最深处发现另一行血字：

“每吞噬一本书，你就少一分人性——

当你记不起最爱的人的名字时，‘它’就会降临...”

胸口的钝痛和肺叶的火烧火燎是常态，但今天混合了泥水坑里那股腐烂树叶的腥气，格外令人作呕。李默蜷在潮湿的墙角，校服紧贴着皮肤，冰冷黏腻。王鹏那带着嘲弄和残忍的哄笑声，还有他那几个跟班杂乱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教学楼方向。雨水。雨水顺着破损的屋檐滴落，砸在他的额角，和他眼角渗出的、温热咸涩的液体混在一起。

他动了动，肋骨传来一阵刺痛。不是第一次了。“小书虫”，“四眼田鸡”，“弱鸡”……这些称呼比拳脚更早地烙印在他身上。因为他总抱着书本，因为他不合群，因为他沉默寡言。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塞进家里那面墙的书架和学校这座巨大的、迷宫般的图书馆。

挣扎着爬起来，眼镜片上沾着泥点，视野模糊。他没回教室，那里投来的目光只会让他缩得更紧得更紧。他拐向了图书馆，那座由大理石砌成、有着穹顶和巨大落地窗的建筑，是他的避难所，是他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

下午的光线被铅灰色的云层过滤，透过图书馆高大的彩色玻璃窗，在地面投下黯淡而扭曲的影子。空气里是熟悉的旧纸、油墨和灰尘混合的味道，一种让人安心的腐朽感。管理员张老头坐在入口处的桌子后面，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花白的头发随着节奏微微颤动。

李默低着头，快步穿过一排排高耸至天花板的木质书架，像一尾鱼滑入深水区。哲学。哲学、历史、文学……他一直循规蹈矩，只在开放区域活动。但今天，胸口那股闷痛和屈辱驱使他往更深处走，走向那个平时绝不会涉足的、足的、灯光似乎永远也照不亮的角落。

这里堆放着一些明显被遗弃的杂物的杂物——缺腿的椅子，摞起来的过期报纸，还有几个蒙着厚厚灰尘、标识模糊的书架。空气更加沉闷，灰尘味浓得呛人。就在一个几乎嵌入墙壁的金属书架背后，他注意到一道极窄的缝隙。鬼使神差地，他侧身挤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的空间，像个被遗忘的储藏室。没有窗户，只有一丝不知从何处透来的微光，勉强勾勒出中央一个小木架的轮廓。架上只放着一本书。

它太破了。封面是一种看不出原色的皮质，边缘磨损得厉害，露出底下暗褐色的材质，没有书名，只有一些早已褪色、难以辨认的怪异符号。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封皮的瞬间，一种奇异的冰凉顺着手臂蔓延开，甚至短暂地压过了肋骨的疼痛。

他拂去厚厚的积尘，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它。书页是一种坚韧的、略带黄色的羊皮纸，上面的字迹并非印刷，而是一种深褐色、仿佛干涸血液的手写体。一种他从未学过的语言，但奇怪的是，的是，当他凝视那些蜿蜒扭曲的文字时，意思竟直接浮现在脑海：

“……知识的本质是力量，力量需被内化，方能成为血肉…吞咽，消化，使之与你合一…”

这像某种神秘学的呓语。他皱着眉往下读，心跳莫名加快。书中描述了一种被称为“知识消化者”的存在，可以通过一种特殊的“仪式”，将书籍本身“吞噬”，从而直接、完整地汲取其中蕴含的全部智慧与技能。不是阅读，不是理解，是真正的“吃掉”。

“…选取承载‘承载‘力’之卷册，摒弃杂念，观想其精髓融入清水…饮下，即完成初次转化…”

荒诞。这是李默的第一个念头。喝下泡过书的水？这比中世纪炼金术还要离谱。可那段关于“力量内化”的描述，像黑暗中划过的火柴，瞬间点亮了他内心深处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他想到了王鹏揍他时脸上那种肆无忌惮的笑，想到了周围人漠然或窃笑的眼神，想到自己每一次瑟缩退让时的无力感。

一股混合着绝望和疯狂冲动的热气直冲头顶。他要力量。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猛地合上书，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块救命的浮木。环顾四周，狭窄的空间依旧死寂。他侧身挤出缝隙，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经过门口时，张老头的鼾声依旧均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家，反锁房门。世界被隔绝在外。他从床底拖出那个落满灰尘的纸箱，里面是他小时候买的一些杂书。手指划过几本童话和科普读物，最终停在了一本薄薄的、页面已经有些卷边的——《格斗技巧图解》。这是他小学时一时兴起买的，幻想着自己能成为武林高手，后来自然是束之高阁。

就它了。按照那本怪书的指示，他需要“承载‘力’之卷册”。

他撕下了介绍人体脆弱部位和基础擒拿技术的几页，手有些抖。纸张粗糙，泛着陈年的黄色。他把它们叠好，放进桌上那只豁了口的陶瓷杯里，倒入凉开水。纸页迅速被浸湿，墨迹开始晕染，蓝色的线条和黑色的文字在水中慢慢涣散，整杯水很快变得浑浊不堪，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陈旧纸张溶解后的味道。

看着这杯浑浊的、堪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