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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守边疆的故事

核爆边缘的汉隶

边防战士发现界碑旁站着个穿古代盔甲的人，

对方自称班超部下，已在西域守护大汉疆土两千年，

我们笑他疯了要带他回去，

他却指向边境线外：“快撤！当年我埋下的三十六座烽燧...开始冒狼烟了。”

戈壁滩上的风，永远带着一股子蛮横的劲儿，卷起砂砾，没头没脑地砸在巡逻车的装甲板上，发出细密而沉闷的噼啪声。车窗外，天地间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土黄，偶尔有几丛顽强的骆驼刺在风中剧烈摇晃，像是这片死寂土地上唯一还在挣扎的生命。

王锐眯着眼，视线从车载终端屏幕移开，投向远处那道灰扑扑的山棱线。那里是国境线，也是他过去三年日复一日守卫的地方。枯燥？当然枯燥。除了偶尔和战友李浩斗几句嘴，或者被排长老张训斥动作慢了半拍，大部分时间，陪伴他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和无休无止的风。

“我说锐哥，看啥呢？还能看出朵花来？”坐在旁边的李浩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被风沙吹得发红的眼睛，“这鬼地方，鸟不拉屎，连他妈兔子都不屑来刨个坑。”

王锐没回头没回头，只是淡淡回了句：“看界碑。77号，好好的。”

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编号。77号界碑，灰白色的长方体石碑，像一枚楔子，牢牢钉在这片广袤荒芜的土地上，象征着主权，也划分着两个世界。

巡逻车颠簸着驶近惯常的停车点。王锐第一个跳下车，靴底陷入松软的沙土里。他习惯性地整了整装具，抬头望向界碑的方向。

然后，他的动作僵住了。

界碑旁，不是，不是空无一物。

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矗立在碑侧。

距离还有些远，看不清具体衣着，但那轮廓……绝对不对劲。不似牧民的长袍，更不是任何熟悉的邻国军服或边民服饰。服饰。那身影挺拔，甚至带着一种……古老的威严感？

“老张！”王锐压低声音，朝着刚下车的排长喊道，手指猛地戳向那个方向。

排长老张经验丰富，几乎是瞬间就端起胸前的突击步枪，低喝：“警戒！”

李浩也反应过来，迅速据枪，三人，三人呈散兵线，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风更大了些，卷起的沙尘让那身影有些模糊。但随着距离拉近，细节逐渐清晰。

那人穿着一身锈迹斑斑、满是刮痕的金属札甲，暗红色的皮革衬底已经龟裂发黑。头盔是覆盆式的，遮住了大半张脸，顶上红色的缨穗早已褪色破损，在风中凄凉地抖动。他腰间挂着一柄环首直刀，刀鞘同样布满岁月的蚀痕。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只手轻轻按在冰冷的界碑之上，仿佛与那块石头、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时空错乱。王锐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这个词。是哪个剧组跑这儿来拍戏了？还是什么行为艺术？艺术？可这方圆百里，除了他们的边防连队和偶尔迁徙的牧民，根本没人烟。

“什么人？！举起手！转过身！”老张用生硬的通用语厉声命令，枪口稳稳指着对方。

那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地，以一种略带滞涩却异常沉稳的动作，转了过来。

头盔下的面孔，让王锐心头一跳。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肤色黝黑粗糙，是被烈日和风沙长期侵蚀的结果。深刻的皱纹如同戈壁上被雨水被雨水冲刷出的沟壑，布满脸颊和额头。但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双眼睛——深陷的眼窝里，眼神锐利得像鹰隼，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疲惫，然而疲惫深处，却又燃烧着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那不是疯子该有的眼神，倒像是……像是见过太多生死、背负了太久重担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他看着面前三个如临大敌、穿着陌生数码迷彩、手持怪异“铁棍”的士兵，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丝淡淡的、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审视。

他用一种极其古怪，音调、发音都与现代汉语迥异，但又依稀能辨其意的腔调开口：

“尔等……亦是戍卒？”

声音沙哑，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王锐和李浩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荒谬和警惕。老张眉头拧成了疙瘩，再次喝道：“说清楚！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军事禁区！”

那甲士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理解老张的话。片刻后，他抬起手，并非指向他们任何人，而是再次重重按在那块灰白的界碑上，五指几乎要抠进石头的纹理里。

“吾乃大汉安远侯帐下，假司马陈弘。”他的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沉甸甸的，试图砸进听者的心里，“奉都护将令，戊守此地。倏忽之间，已两千岁矣。”

大汉？安远侯？班超？假司马？

两千岁？！

李浩差点嗤笑出声，强忍着，低声道：“操，真遇上神经病了？cosplay玩play玩魔怔了？”

王锐却没笑。他紧紧盯着那个自称为陈弘的甲士，看着他身上那套绝非道具能轻易仿制的、饱经沧桑的铠甲，看着他那双沉淀了无尽岁月风霜的眼睛，还有他按住界碑时那种自然而然的、仿佛守护着自己生命一部分的姿态。心底有个声音在微弱地提醒他：不对劲。

老张显然不吃这一套，语气更加严厉：“少废话！跟我回去接受调查！把你的手从界碑上拿开！”他示意王锐和李浩上前控制住这人。

就在这时，陈弘的目光越过了他们，投向了界碑之外，那片属于邻国的、同样荒凉的土地。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极度凝重，混合着难以置信和一缕……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