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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法三章故事

规则怪谈：请遵医嘱

签订“完美人生协议”后，

我获得巨额财富与永生健康，

代价仅是每晚必须亲手杀害一个人。

本以为选择死刑犯便能心安理得享受生活，

直到发现妻子也签署了同样协议——

而今晚，她的猎杀名单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电子墨水屏的冷光在凌晨两点的黑暗中，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那光芒映着林煊毫无煊毫无血色的脸，和他指尖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屏幕上，几行文字简洁得像一则普通的用户协议：

【《完美人生》服务条款-补充协议(约法三章)】

签约方即刻享有全球顶级财富支配权（初始额度：十亿美元），并获得永久性生理健康优化，免除一切疾病、衰老与躯体损伤。

为维持生命体征能量平衡及系统稳定，签约方须于每个自然日（以签约地时区为准）24:00前，亲自终结一位由系统指派的“目标个体”的生命。执行过程需独立完成，不可假手他人，并需通过指定方式确认。

严禁以任何形式泄露本协议存在及具体内容，内容，违者将触发“生命权限即时回收”程序。

【今日目标：编号734/张强/男/37岁/定位已发送至您的导航设备。】

下面是两个冰冷的按钮：【确认执行】、【放弃】（注：放弃即视为自动放弃所有权益，并触发违约惩罚）。

空气像是凝固的胶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粘稠的阻力。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声音大得他怀疑会吵醒隔壁卧室的妻子苏晚。十天了。从那个自称“生命银行”代理人的神秘访客离开，留下这份他鬼使神差签下的协议开始，这种冰冷彻骨的恐惧就如影随形。

起初是狂喜，足以淹没理智的狂喜。天文数字的财富瞬间涌入他名下的数个离岸账户，多年来因过度劳累而隐隐作痛的关节变得轻盈有力，镜子里那张因压力而早生华发、刻上细纹的脸，重新焕发出青年般的紧致与光泽。他甚至偷偷去做了最全面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各项机能处于人类理论上的巅峰状态，医生称之为“奇迹”。

但夜幕降临，代价便如约而至。

第一次，目标是数百公里外的一个独居老人。他像个幽灵般潜入，用代理人提供的、不会留下任何生物痕迹的特制工具，完成了那所谓的“终结”。呕吐，持续了整整了整整一天。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的苦涩灼烧着喉咙。

第二次，是一个深夜加班的公司职员。第三次，是一个流落街头的流浪汉……

直到第五天，他发现系统指派的“目标”，并非完全随机。资料显示，他们大多背负着法律未能制裁的罪恶，或是社会意义上的“人渣”。那个叫张强的男人，屏幕附带的简短资料里写着：多次暴力犯罪致人重伤残，因证据问题逍遥法外。

这发现像一根救命稻草。林煊死死煊死死抓住它，试图用它来填补内心不断扩大的道德深渊。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他们在接受惩罚，我只是……替天行道。”尽管这念头苍白得可笑，但至少，它让他的手在按下【确认执行】时，不再抖得那么厉害。

他轻点屏幕。【确认执行】。界面切换成一个简明的倒计时倒计时：剩余21小时58分17秒。

悄无声息地下床，走进与卧室相连的衣帽间。这里有一个隐藏的夹层，在他签约后第二天由不明身份的人施工完成，说是，说是“配套服务”。虹膜扫描，无声的滑门开启门开启。里面空间不大，墙上挂着几套用途不明的黑色功能性服装，材质奇特，能有效规避大多数探测设备。一个武器架上，摆放着几件他叫不出名字的工具，线条流畅，闪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他取下一件类似高压电击棒但结构更复杂的东西，以及一个小巧的信号屏蔽器。

换上衣服，他像一道影子溜出家门。车库里的那辆新购置的、牌照还未捂热的黑色跑车，也是用那笔钱买的。引擎低沉地咆哮一声，融入沉睡城市的脉动。

根据导航，目标张强此刻正在城郊结合部的一家的一家通宵营业的地下赌场里。路程需要一个多小时。林煊设定好自动驾驶，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这座城市从未如此清晰，又从未如此陌生。每一扇亮灯的窗户后面，是否也藏着类似的交易？或者，只有他一人，坠入了这用鲜血换取天堂的噩梦？

行动比预想的预想的顺利。赌场环境嘈杂混乱，人员构成复杂。信号屏蔽器确保了监控有一分钟的空白。他在肮脏呛人的洗手间里找到了落单的张强，对方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脖子上狰狞的刺青随着动作扭动。资料里那些受害者的照片在林煊脑中一闪而过。他没有犹豫，用那根“电击棒”从后方精准抵住对方颈侧。高强度电流瞬间穿透，张强壮硕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随即软倒在地，瞳孔涣散，生命体征迅速消失。

没有流血，几乎没有声响。只有空气中弥漫开一丝淡淡的、类似臭氧和皮肉烧焦混合的怪异气味。

林煊快速收起工具，拉低帽檐，混入外面喧嚣的人群，悄然离去。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甚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麻木轻松。他已经开始在适应了，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自我厌弃的战栗。

回到家时，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他仔细清理掉身上可能沾染的气味，将工具放回密室。推开卧室门，苏晚还在熟睡，呼吸均匀，面容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