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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马人撞奥迪的故事

还你一夜帝王

他开着破皮卡故意撞上那辆粉色奥迪时，没想到会拽出一个惊天秘密。

女司机颤抖着递来沾血的U盘：“求你了...把这交给...”

话没说完就被狙击枪爆头。

现在我握着这烫手山芋，正犹豫要不要报警，手机弹出新闻——

《集团千金携百亿加密货币密钥失踪》。

而我的牧场栅栏上，赫然，赫然刻着和她临终口型相同的符号：

“黎明之前...”

傍晚五点，西斜的太阳把天边烧成一片橘红，也给贯穿戈壁的这条省级公路铺上了一层晃眼的金箔。赵乾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半截燃着的廉价香烟，窗外是无边无际、被风啃噬得奇形怪状的雅丹地貌，他的破旧皮卡在这片苍凉里吭哧着往前拱，像个移动的、不合时宜的铁疙瘩。

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一股子去不掉的羊膻气。副驾上扔着件脏兮兮的帆布外套，后座则堆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和一捆用了一半的粗麻绳。他是个牧马人，在这片地界帮一个大户照看上百匹马，日子糙，来钱慢，但自在。至少在今天之前是这样。

前方是个大弯道，视线不好。他习惯性地松了松油门，正准备把烟灰弹到窗外，眼皮猛地一跳。

弯道尽头，停着一抹极其扎眼的颜色——一辆粉色的奥迪A8，像是从某个时尚杂志扉页直接开进了这片土黄世界。它停得歪斜，半个车头探出了路面，姿态狼狈。

赵乾心里咯噔一下，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现这种车本身就透着邪性。他下意识地想踩刹车绕过去，多年的边缘生活养成的警惕性让他不愿招惹任何是非。

然而，就在皮卡快要接近奥迪时，他那双惯于在奔跑的马群中寻找细微异常的眼睛，捕捉到了更不对劲的细节。奥迪驾驶座的车窗降着，一只属于女人的、戴着枚造型奇特尾戒的手软软地垂在窗框外，指尖毫无生气。车里似乎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影，蜷缩着。

跑，还是看看？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或许是那只手的无力感刺激了他骨子里尚未完全磨灭的东西，或许仅仅是该死的好奇心。电光石火间，一个荒谬又带着点自毁冲动的念头窜了上来——制造个意外，碰一下，这样既能名正言顺地下车查看，也能……万一有什么麻烦，也好推脱是事故。

“操！”他低骂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猛地把烟头摁灭在满是污渍的烟灰缸里，脚下，脚下油门非但没松，反而微微一沉，方向朝着奥迪的右后侧轻轻一别。

“哐啷！”

一声不算特别剧烈但足够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破皮卡的前保险杠结结实实地蹭上了奥迪那光洁如镜的粉色车漆，留下几道难看的划痕和自己的部分碎片。皮卡晃了晃，熄火了。

赵乾喘了口粗气，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嘴里预备好的责问说辞已经到了嘴边：“你怎么开车的？！这弯道能这么停……”

话噎在了喉咙里。

凑近了看，车窗里的女人抬起头，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一双极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恐和一种濒死的濒死的虚弱。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很漂亮，是一种养尊处优的漂亮，但此刻这种漂亮被恐惧扭曲得变了形。她的额角有一块已经发暗的瘀伤，浅米色的内饰上，靠近她身侧的位置，溅着几点已经变成褐色的血点。

根本不是什么普通抛锚。

锚。

女人看到他，像是濒溺之人抓住最后一最后一根浮木，手指死死抠住车门内侧，指节泛白。她哆嗦着，另一只手艰难地在身边摸索着，声音又轻又颤，带着哭腔：“救…救我……求求你……”

她从座椅下方摸出一个小东西，不由分说地、几乎是塞地，硬填进赵乾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手里。那东西入手冰凉，带着她掌心的冷汗和一丝黏腻感——是一个银色的金属U盘，不大，但边角似乎沾染了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

“求你了…”女人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把这个…交给…”

她的眼睛徒劳地圆睁着，试图说出那个最关键的名字或地点。瞳孔里瞳孔里倒映着戈壁黄昏最后的光，还有一种极度的渴望与不甘。

就在这时——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沉闷到让人心头一揪的异响。像是熟透的西瓜被猛地敲碎。

女人的头颅如同受到无形巨力的撞击，猛地向后一仰，随即沉重地砸在豪华座椅的头枕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的眉心偏上的位置，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红白之物瞬间泼洒在身后的玻璃和顶棚上。那双刚才还充满了求生欲的大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空洞地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安静。除了那声微不足道的“噗”，再没有别的声响。没有枪声，没有警告，什么都没有。只有戈壁的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呼啸着，吹动着干燥的沙砾。

赵乾僵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刹那间凝固。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带血的U盘，冰凉的金属此刻变得滚烫，烙铁一样烫着他的掌心。他甚至忘了呼吸，耳朵里全是自己放大了的心跳声，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

狙击手。远程狙杀。灭口。

这几个词像淬了冰的钉子，一颗颗钉进他的脑海。

他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猛地矮下身子，利用两辆车作为掩体，手脚并用地往回爬。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四肢却有些发软。他连滚带爬地钻回自己的皮卡驾驶室，反手“砰”地甩上车门，落锁的动作因为手指发抖而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