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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失火的故事
灰烬与新生
老陈在马厩值夜班时打了个盹,被浓烟呛醒时火焰已经吞噬了大半个马厩。十二匹马困在火海中嘶鸣。他救出了十一匹,最后一匹冠军母马“云翼”和她的新生儿被困最深。老陈犹豫了——那地方曾是七年前的悲剧现场,他的怯懦曾导致传奇赛马“追风”葬身火海。
1.
午夜刚过,陈国良提着那盏用了十年的旧马灯,沿着熟悉的小径向枫林马场的马厩走去。走去。十月的夜风已带寒意,吹得他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贴在额头上。他裹紧了身上的深蓝色工装外套,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又迅速放下——在马厩附近抽烟是被严格禁止的,即使是在室外。
这是他在枫林马场的第二十个年头。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到如今五十有五,背微微驼起的老陈。马场换了两任老板,驯马师、骑手来来去去,只有他和这座马厩,始终如一。
“。
“老陈,今晚又是你值班啊?”保安小李从岗亭里探出头来,年轻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精神。
“是啊,人老了,觉少。”老陈笑着回应,眼角堆起深深的皱纹,“你多穿点,后半夜要降温。”
简短寒暄后,老陈推开马厩厚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干草、饲料和马匹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他闻了二十年的味道,比任何香水都令他安心。
马厩内部宽敞整洁,分为两排共十六个隔间,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通道。此刻大部分隔间都空着,只有十二匹马在此过夜——包括几匹正在匹正在训练中的赛马,还有几匹是配种用的母马和一匹小马驹。
听到老陈的脚步声,几匹靠近门口的马儿发出轻轻的响鼻声,像是在打招呼。老陈举起马灯,挨个查看每个隔间,检查食槽和水槽,轻声跟每匹马说着话。
话。
“追月,今天训练累了吧?多吃点。”
“雷霆,别那么急躁,急躁,明天就放你出去跑跑。”
“小花,你的崽子呢崽子呢?又藏起来了?”
走到第七个隔间时,老陈停下了脚步。里面是一匹纯白色的母马,体态优美,肌肉线条流畅,即使在昏暗的马灯下也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这是“云翼”,枫林马场现在的明星赛马,三个月前刚刚赢得了全国锦标赛的冠军。更为珍贵的是,她即将临盆,腹部的隆起已经十分明显。
“云姑娘,今晚感觉怎么样?”老陈轻声问道,伸手抚摸着她的脖颈。
云翼温顺地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老陈的手,似乎在回应他的关心。老陈仔细检查了她的状况,添了些草料,又在水槽里加了些新鲜的水。
“好好休息,明天兽医会来看你。”
继续巡视,老陈在最后一个隔间前驻足良久。这里。这里空荡荡的,没有马匹,也没有干草,与其他与其他隔间形成鲜明对比。木门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追风”。
七年过去了过去了,这个隔间一直空着。新任场主曾多次提议重新利用它,都被老陈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最后,场主也就由着他去了——毕竟,老陈是马场最资深的员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马。
巡视完毕,老陈回到马厩入口处的小房间。这是一个不足六平米的空间,只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小柜子。墙上挂着值班记录本记录本和各种注意事项。老陈将马灯放在桌上,拿出自己的保温杯,呷了一口浓茶。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只剩下朦胧的光晕。风声渐紧,吹得马厩窗户咯咯作响。
老陈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是一张略显发黄的照片——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昂首而立,眼神炯炯有神,马背上坐着年轻的骑手。马的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发,头发乌黑,腰杆笔直,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
那是七年前的老陈和他负责照顾的“追风”,当时枫林马场乃至全国最好的赛马。连续三年的冠军得主,创下的纪录至今未被打破。
老陈轻轻摩挲着照片,眼中泛起泪光。那一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灼热的气浪,噼啪作响的火舌,马匹惊恐的嘶鸣,还有追风最后风最后绝望的眼神……
他摇摇头,像是要驱散这些痛苦的回忆,合上相册,锁回抽屉。
凌晨两点,老陈完成第二轮巡查后,感到眼皮越来越重。他本来想稍微打个盹,但连日来的劳累让他很快陷入沉睡。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马厩后方,一段老化的电线在风中摩擦着墙壁,绝缘层逐渐破损,最终短路迸出火花,点燃了干燥的木墙。
2.
起初只是细微的噼啪声,混在风声里几乎无法察觉。但随着火势蔓延,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木材爆裂的响声。
老陈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头。梦境中,他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追风在燃烧的马厩中疯狂地冲撞、嘶鸣。他想冲进去,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救救它!求求你们救救它!”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是老陈的妻子,她也在现场,眼睁睁看着那匹他们视若孩子的骏马被困火海。
梦中的场景突然变了。追风变成了云翼,白色的皮毛被火光映成橙红色,它惊恐地跳跃,试图避开蔓延的火焰......
老陈猛地惊醒。
一阵强烈的烟雾呛得他咳嗽起来。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梦。透过小房间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橘红色的火光在马厩中跳动。
“起火啦!起火啦!”老陈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抓起墙上的灭火器冲了出去。他的手抖得厉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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