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回旋的生肖.docxVIP

不足回旋的生肖

十二生肖排位赛上，我抽中了最差的「鼠」签。

他们笑我只能在夹缝里求生存。

直到决赛那天——

我把所有对手所有对手引进迷宫死角，亮出獠牙：

「谁告诉你们告诉你们…老鼠不会咬断龙脉？」

冷汗沿着额角滑下，“啪嗒”一声，落在紧攥着竹签的手背上，冰凉。

指尖控制不住地不住地发着抖，我慢慢将竹签翻转。底部，一个，一个歪歪扭扭、却触目惊心的古体“鼠”字，像是用烧红的烙铁烫上去的，带着某种不祥的意味。

四周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随即，压抑不住的嗤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黏稠又滚烫，裹挟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嗤……‘鼠’？”

“手气真‘好’啊，兄弟。”

“这下可真是要在夹缝里求生存咯！”

高台之上，须发皆白的大白的大祭司面无表情，苍老的声音如同枯叶摩擦，碾过每一寸嘈杂：“签定命格，各安天命。‘鼠’位，末席。”他甚至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仿佛宣布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归属。

我低头，盯着那个“鼠”字。它像活了过来，变成一只真正的、灰溜溜的老鼠，正用冰冷嘲弄的眼神与我对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月形的血痕，疼痛尖锐，却奇异地让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这就是我的命格？在即将开始的开始的十二生肖排位赛中，代表潜行、偷窃、瘟疫、瘟疫，永远躲在阴影里的……老鼠？

肩膀被人重重撞了一下，踉跄半步。一个高大壮硕，头顶隐隐隆起两个鼓包的身影挤了过去，带着一身未褪尽的腥气。“闪开点，霉运玩意儿。”他斜睨着我手中的竹签，鼻子里哼子里哼出一股热气。那是抽中“辰龙”的家伙，敖莽。他甚至连遮掩一下对我的对我的厌恶都懒得。

周围的目光形形色色——有同情，有怜悯，怜悯，更多的则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和彻底的漠然。在这决定未来一甲子气运归属的神圣战场上，“鼠”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没有人会认为一个抽到“鼠”签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他们甚至可能觉得，觉得，让我参与这场角逐本身，就是对其他高贵生肖的一种侮辱。

我默默走到队列最末尾，属于我的那个位置。角落，阴暗，靠近风口，冷飕飕的。前方，十一道身影气势昂扬，属相虚影在他们身后若隐若现。虎啸低沉，马嘶清越，蛇信吞吐间寒光闪烁……而我身后，只有一片虚无，以及那片挥之不去的、针对“老鼠”的窃窃私语和恶意揣测。

第一场，混战于古祭坛。

巨大的圆形石坛布满刀劈斧凿的痕迹，中央是一尊锈迹斑斑的青铜鼎。规则简单粗暴——留在台上者胜。

锣。

锣声炸响的瞬间，狂暴的气流便几乎将我掀飞出去。敖莽化身青色蛟龙，虽未完全显形，但鳞爪张扬，搅动风云，一爪便将试图靠近的“酉鸡”扇得翎毛纷飞，跌下石台。“寅虎”咆哮，声波肉眼可见地扩散开来，震得石屑簌簌落下。“午马”四蹄生风，在有限的场地内左冲右突，快如闪电。

我几乎是凭借本能，在那一道道毁灭性的力量缝隙间翻滚、躲闪。罡风擦着脸颊掠过，火辣辣地疼。好几次，巨大的脚掌或尾巴堪堪贴着我的身体砸落，将坚硬的石板踩出蛛网般的裂痕。我不能停，甚至不能有任何片刻的迟疑，就像真正的老鼠在巨人混战的脚底下逃命，任何一次判断失误，失误，都会瞬间被碾成肉泥。

后背撞上冰冷的青铜鼎壁，发出一声闷响。一口气没喘匀，眼前，眼前黑影笼罩。是“戌狗”，他嗅觉灵敏，灵敏，似乎总能捕捉到我这只“小虫子”的位置。他咧嘴，露出森白牙齿，一拳带着恶风直捣我的心口。躲不开！速度太快了！

千钧一发，我猛地向下一蹲，不是后退，反而是贴地向前蹿出，从他张开的双腿之间险之又险之又险地滑了过去。同时顺手捡起地上不知谁被打落的一枚金属饰片，狠狠，狠狠划向他支撑腿的脚踝！

“嗷！”他吃痛怒吼，动作一滞。

我没有丝毫恋战，手脚并用，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不远处一片因能量碰撞而产生的烟尘之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背后传来“戌狗”暴怒的吼叫和其他人毫不留情的嘲笑——“连只老鼠都抓不住！”“狗拿耗子，果然不行啊！”

隐藏在尘埃里，我大口喘息，汗水迷住了眼睛。屈辱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但我死死咬着牙，把那声快要冲出口的低吼咽了回去。还不够……远远不够。

第二场，密林追踪。

任务是夺取悬挂在林妖树冠上的三枚青铜铃铛。林木参天，枝叶蔽日，光线晦暗。

这里是“鼠”的主场吗？或许吧。至少，那些肆意宣泄力量的家伙们，在这里不得不稍微收敛一些，免得引来整片森林的狂暴反击。

我伏低身体，几乎完全贴在地面的腐殖质上，气息收敛到极致。林间的瘴气、湿土的味道、还有前面那些参赛者身上散发出的各种强烈气息（龙的腥臊、虎的燥热、蛇的阴冷），混杂在一起，形成一张复杂的气味图谱。

我小心地移动，避开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食人花区域，绕开沉睡的巨石傀儡。耳朵捕捉着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呼喝声，以及铃铛被争夺时发出的清脆撞击。

在一处挂满藤蔓的凹陷地带，我看到了“申猴”。他正得意洋洋地把玩着一枚刚到手的铃铛，身形灵活地在枝杈间腾跃，嘴里发出吱吱的欢叫。

我屏住呼吸，将自己埋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