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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养神的生肖

不许睁眼的午睡

午休时间被迫闭眼休息时，

我发现眼皮能透视他人的寿命倒计时，

惊恐看见自己仅剩三分钟可活时，

耳边传来温柔低语：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死神。”

会议室的白炽灯管在头顶发出低频的嗡鸣，像一群困在玻璃棺材里的蜜蜂。空调冷气开得足，吹得人胳膊上的寒毛根根直立。项目经理还在台上喋喋不休，PPT翻过一页又一页，色彩斑斓的饼图和数据流像催眠的符咒。

林晚坐在靠墙的位置，脑袋一点一点，一点，沉重的困意如同湿透的棉被将她包裹。昨晚为了赶一份紧急报告，她几乎熬了个通宵，此刻上下眼皮黏眼皮黏得像涂了强力胶。不能睡，绝对不能睡……她在心里默念，指甲悄悄掐进掌心，试图用刺痛驱散睡魔。但疲惫是最高明的窃贼，无声无息就盗走了她的清醒。

“……所以，这个季度的增长点，关键在于下沉市场的深度挖掘……”项目经理的声音越来越远，逐渐化作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

终于，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经理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好了，下午两点继续。现在，大家抓紧时间，午休半小时。特别是某些同志，”他意有所指地扫了林晚这边一眼，“精神不济影响效率，都趴下，闭目养神！”

命令式的关怀。周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同事们纷纷听话地伏在桌上，或仰靠椅背，闭上了眼睛。林晚心里叹了口气，也只好顺从地趴下，将脸埋进交叠的手臂里。视野陷入黑暗，只剩下听觉和身体的感觉被无限放大。邻座赵姐轻微的鼾声，远处键盘偶尔的敲击，还有自己那颗因缺觉而隐隐作痛、跳动得过快的心脏。

就在她努力放努力放空大脑，试图进入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时，一些奇怪的东西开始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是幻觉，更像是直接投射在视网膜内部的影像。透过薄薄的眼皮，她竟然能看到外界模糊的轮廓——桌子的边缘，对面同事椅子的弧形靠背。而在这些轮廓之上，浮动着一串串猩红色的数字。

那数字悬浮在隔壁工位小王的头顶上方，字体并非实体，却异常清晰，像是某种全息投影。它正在规律地跳动减少，秒位无情地递减着。

林晚猛地一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视。她偷偷她偷偷将左眼睁开一条极细的缝。

红色的数字消失了。眼前只有小王毛茸茸的后脑的后脑勺和电脑屏幕休眠时深邃的蓝光。

她迅速闭上眼。

那片猩红又回来了，

心脏骤然收紧。她强迫自己镇定，试着将“视线”转向另一边。财务部的张姐趴在隔断板上，她头顶的数字更长一些：27:15:08:42。天数。天数？小时？分钟？秒？

一种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像个初次获得超能力的菜鸟，带着恐惧和一丝病态的好奇，小心翼翼地“扫描”着整个昏暗的办公室。

大部分同事头上的数字都显示着几十年，或者几年几个月的长度。那些长串的数字给人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也有短的，比如坐在角落、常年咳嗽的老陈，他的数字只剩下：00:215:18:33。两百多天。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上个月体检，老陈查出了不好的东西。

这能力……是真的？她能透过闭合的眼皮，看到别人生命的倒计时？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让她瞬间口干舌燥。胃里一阵翻搅，昨晚的咖啡似乎又开始灼烧她的烧她的食道。她不敢动弹，僵硬地趴着，感受着冷汗从额角渗出，滑落进鬓发里。

必须确认一下。

她记得斜对面的李玫，上周刚兴高采烈地在办公室里发喜糖，说她怀孕快四个月了。林晚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向李玫的方向。

两串数字。

一串悬在李玫头顶，是长达数十年的普通计数。而在她伏着的臂弯处，紧贴着她的小腹位置，浮动着一串小小的、颜色更浅、仿佛初生霞光般的粉色数字：（估算（估算）。后面标注着（估算）字样。

两年多？不对？不对，这是……孩子的预产期？距离现在大概还有五个月左右。那前面的“02”难道是……年龄？这不是寿命，是……成长的倒计时？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混杂着对生命奥秘的敬畏和对自身诡异处境的恐慌。

就在这时，部门里最年轻活泼的实习生刘颖端着水杯从旁边走过，大概是去茶水间。林晚无意识地“瞥”了她一眼。

不到两分钟？！

林晚浑身一僵，差点失声叫出来。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一丝腥甜。刘颖看起来健康极了，面色红润，脚步轻快。

是意外？急病？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那猩红的数字像死神的鼓点，敲在林晚的心上。

她该怎么办？提醒她？怎么说？“小刘，你还有一分钟就要死了？”谁会信？只会被当成疯子！

林晚的手指抠紧了桌面，指甲划过塑料贴面，发出细微的刺啦声。她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刘颖接完了水，转身往回走，嘴里还轻轻哼着歌。

林晚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巨大的无力感和负罪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啪嗒——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是女生的惊呼和水杯滚落的声音。

“哎呀！小刘你怎么了？”

“滑倒了吗？没烫着吧？”

办公室里的静谧被打破，几个人惊醒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林晚抬起头，假装刚被吵醒，揉着眼睛看去。刘颖摔倒在地，手肘磕破了皮，渗出血丝，水杯碎在身边，水流了一地。她龇牙咧嘴地被同事扶起来，连声道：“没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