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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金奥酒店背后的故事

我卖掉了我的梦

在金奥大厦60层旋转餐厅当侍应生时，

我发现所有成功人士都点同一道隐藏菜品——“金陵旧梦”，

主厨低声告诉我：“那是用秦淮河底的淤泥混合民国老照片调制的秘酱。”

直到那晚首富醉醺醺吐露真言：

“知道为什么精英们都住这儿吗？

吃掉回忆就能篡改记忆…”

他突然惊恐地指着窗外，

“嘘！他们在他们在雨花台的影子里看着我们！”

第六十层，“云汀”旋转餐厅，像是悬在南京城上空的一颗静默的、奢华的眼珠。凌晨两点三十七分，周衍端着那只沉甸甸的水晶烟灰缸，走向角落那张孤零零的桌子。他的脚步放得极轻，生怕，生怕惊扰了脚下这座庞大城市缓慢流转的光河。空气里残留着雪茄的苦香、名贵香水的尾水的尾调，以及一种更深邃的，类似于旧书卷受潮后散发出的冷寂。

桌旁只坐了一个人，宏远集团的刘总。这位以在资本市场翻云覆雨著称的男人，此刻像一只被抽掉骨架的软体动物，瘫在宽大的丝绒扶手椅里。他面前的骨瓷餐盘光洁如新，映着窗外零星的灯火，唯有盘子中央，留下一抹极其诡异的、近乎墨蓝色的酱汁痕迹，粘稠，带着一种不属于任何已知食物的光泽。

“再来……一份‘一份‘那个’。”刘总的声音含混不清，眼神涣散地落在地落在空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繁复的刺绣纹路，“老规矩。”

周衍微微颔首，收起餐盘，动作标准得像精密仪器。“好的，刘总，请稍等。”

。”

他转身，厚重的羊毛地毯吞噬了所有脚步声。穿过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大厅，推开那扇通往后台区域的厚重包铜木门，外界璀璨的城市夜景与轻柔的背景乐瞬间被隔绝。门内是一条是一条长长的、光线刻意调得很暗的走廊，墙壁是冰冷的金属质感，一直延伸向建筑的核心深处。

走廊尽头，就是“云汀”乃至整个金奥大厦真正的禁地——主厨顾永年的私人厨房。没有窗户，只有顶部一排嵌入式的冷白光带，照亮下方一尘不染的不锈钢料理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像是陈年的墨水被打翻，混合了水底淤泥的腥气、某种极淡的栀子花残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老旧胶片燃烧时的焦糊味。

顾永年背对着门口，站在料理台前。他身材瘦削，穿着浆洗得笔挺的白色厨师服，背影挺拔得像一枚钉入地面的标枪。他没有回头，仿佛背后长着眼睛。

“来了？”声音干涩，没什么情绪。

“是，师傅。刘总还要一份‘金陵旧梦’。”周衍回答，将脏餐盘轻轻放在指定的清洗槽内。

顾永年鼻腔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他开始动作。没有开火，没有动用任何常见的厨具。他从冷藏柜里取出一个深褐色的小陶罐，启封时，那股墨水和淤泥的混合气味骤然浓烈起来。接着，他戴上一副薄如蝉翼的黑色的橡胶手套，从另一个上了锁的小型恒温保险温保险箱里，珍重地取出一小叠边缘泛黄、质地脆硬的老照片。

周衍屏住呼吸。这是他第三次目睹这个过程，每一次都觉得脊背发凉。那些照片，大多是大多是民国时期的人物或街景，面容模糊，衣着古旧。顾永年用一种特殊的小镊子，极其小心地从照片上照片上剥离下一些细微的银盐颗粒和泛黄的影像涂层，动作，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进行一场外科手术。剥落的碎屑落入一个白玉臼里，他用，他用玉杵开始缓缓研磨，加入少量陶罐里的墨蓝色酱料，发出一种“沙沙”的、令人、令人牙酸的细响。

“好奇这是什么？”顾永年忽然开口，打破了死寂。他的声音在冰冷的墙壁间碰撞。

周衍喉结滑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连忙补了一句：“每次看，都觉得……很特别。”

“‘金陵旧梦’，”’，”顾永年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背诵一段与他无关的文字，“基底用的是秦淮河底特定区段、特定年份沉积的淤泥，需在冬至子时采集，淘洗九十九遍，只取最核心那一勺精华。配料嘛，就是你看到的这些，‘记忆’。”

玉杵敲击臼壁，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失败的记忆，懊悔的记忆，不堪回首的记忆……附着在这些旧物上。”上。”他转过身，将那调制好的、散发着幽光的酱料用小刷子仔细地涂抹在一小块苏打饼干上。他的眼睛在冷光灯下显得异常深邃，看不到底。“吃下去，不是为了记住，而是为了……覆盖。”

周衍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直窜头顶。

顾永年将盛着饼干的碟子推到他面前：“送去给刘总。记住，不要问，不要说，只看。”

周衍端起碟子，指尖传来白玉碟壁冰凉的触感。他重新走入旋转餐厅的流光溢彩之中。刘总几乎是抢一般抓过那块饼干，塞入口中，贪婪地咀嚼，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片刻之后，他脸上那种颓废、迷茫的神色如同潮水般退去，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精明，甚至带着一丝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傲慢。他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带，站起身，拍了拍周衍的肩膀，力气很大。

“小伙子不错，很机灵。”他的声音恢复了洪亮与自信，仿佛刚才那个烂泥般的男人只是周衍的错觉，“告诉顾师傅，味道很好。”

周衍看着他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碟子，只觉得那墨蓝色的痕迹，似乎烙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接下来的日子，周衍对这份“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