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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眼的生肖

看见绿光的十二生肖

玉帝宣布将为动物界开启“天眼”，能看到未来福祸，

但名额仅限12名，先到者得。

老鼠连夜排队却因打瞌睡错过时机，

愤怒之下它偷走天庭神器强行开眼，

震惊地发现自己竟能看到所有动物的死期——

包括自己将在明年被猫吃掉。

寅时三刻，南天门外的云海还沉在墨色里，只有极远处天际线透出的一线青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将临。值守的天兵抱着长戟，脑袋一点一点，几乎要与脚下凝固般的云絮一同睡去。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执拗的窸窣声，刺破了这片宁静。

声音来自那扇巍峨耸立、缠绕着金龙浮雕的巨大的巨大门柱下方。凑近了看，才会发现是一只灰扑扑的老鼠，正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用它那对不算锋利的门牙，啃咬着南天门白玉基座上的一块砖石。碎屑簌簌而下簌而下，混着口涎，在冰冷的玉石表面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快了…就快了…”老鼠一边啃，一边喃喃自语，绿豆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咬穿这里…就是捷径…第一个…我必须…”

它叫阿吱，来自下界一处潮湿肮脏的下水道角落。三天前，一道金光灿灿的谕旨传遍三界寰宇：玉帝慈悲，感万物修行不易，特于明日卯时，在南天门外施展无上神通，为凡间生灵开启“天眼”。天眼一开，能窥见未来一线福祸机缘，于修行、避劫有莫大裨益。然天地法则所限，恩泽仅限十二个名额，以抵达南天门次序为准，先到先得。

消息一出，凡间震动。飞禽走兽，鳞介虫豸，无不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谁不想未卜先知，趋吉避凶？

阿吱想疯了。

它受够了。受够了在阴暗角落里捡拾残渣，受够了被肥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受够了每一次觅食都像是在赌命。它要改变命运，而这天眼，就是它唯一的希望。什么公平竞争？它不信。它只知道，机会永远只留给最能钻营、最不择手段的那个。于是，在其他动物还在整点行装、计算路径的时候，阿吱已经凭借它对缝隙与孔洞的天生敏锐，找到了这条理论上可以绕过漫长登天路、直抵南天门前的“捷径”——从地基薄弱处打洞潜入。

牙齿酸麻，牙龈渗出血丝，混合着玉石粉末，味道，味道咸涩。但它不敢停。头顶上，隐约传来其他动物的声响了。沉稳有力的蹄声，大概是老牛；清越的鹤唳；还有矫健的奔跑带起的风声……竞争者来了！它们正通过那条光明正大的彩虹桥！

阿吱更急了，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一啃！

“咔……”

一声轻微的脆响，不同于之前啃噬的闷声。眼前一小块白玉碎裂脱落，露出后面黑黢黢的……空间！成功了！

狂喜瞬间冲昏了它的了它的头脑。它甚至来不及多想，一头就扎了进去。

里面并非想象中通往南天门的康庄大道，而是一片冰冷、潮湿、弥漫着陈旧尘埃气息的狭窄的狭窄夹层。它凭着直觉在其中拼命穿梭，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透来一丝微光。它奋力挤出去，发现自己正位于南天门巨大门轴下方的阴影里，离那块划定起跑线的金色光斑，仅有几步之遥！

门外，云雾缭绕的广场上，影影绰绰已有不少身影。高大健壮的老牛果然在了，闭目养神，气定神闲。猛虎踞伏一旁，不怒自威。灵巧的白兔竖起耳朵，机警地四下张望。龙、蛇、马、羊、猴、鸡、狗、猪……一个个或神骏，或凶猛，或灵动，都已各就各位。它们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那是阿吱这种底层鼠辈平日连靠近都不敢的威压。

它心脏怦怦直跳，既兴奋又恐惧。只差最后一点了！它蜷缩在阴影里，死死盯着那道决定命运的金线，等待着卯时的到来。只要时辰一到，鼓声响起，它就冲出去，抢在所有人前面！不，或许不用等鼓声，趁它们不注意……

一夜不眠不休的打洞、精神的高度紧张，以及此刻成功在望的松懈，像三重浪潮般席卷而来。困意，无可抗拒的浓重困意，如同最粘稠的沼泽泥浆，将它牢牢包裹、拖拽。

“不能睡…不能……”阿吱用力晃动着越来越沉的脑袋，爪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但眼皮还是不受控制地合上了。一下，两下……最终彻底粘黏在一起。

它好像听到了遥远的云端传来一声庄严的宣告，又似乎有洪亮的钟鸣荡开……但这些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它太累了，只想在这片安全的阴影里，稍微打个盹儿，就一下……

当一股混杂着禽羽、兽毛和淡淡腥臊的气流猛然掠过鼻尖，伴随着纷乱而有力的脚步声时，阿吱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景象让它瞬间血液冻结。

老牛那庞大的身躯正不紧不慢地迈过金线，虎爪落地无声却带着千钧之势，兔子的后腿一蹬留下残影，龙的尾巴尖刚刚扫过……一个，两个，三个……它眼睁睁看着那些强大或敏捷的身影，依次踏入了南天门内！

卯时已过！选拔开始了！不，是快要结束了！

“等等！还有我！”阿吱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从藏身的阴影里连滚带爬地窜了出去，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那道金线。

太迟了。

就在它的前爪即将触碰到光芒的边缘时，一只覆盖着褐色杂毛、带着趾甲的蹄子，漫不经心地踩了下来，正好落在金线之内，也挡住了阿吱最后的去路。是那只土黄色的狗。它甚至还回头，用一种介于疑惑和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