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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光芒的生肖

当十二生肖开始内卷

高考前夕，所有学生突然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浮现出会发光的生肖图案。

优等生头顶着金光闪闪的龙与马，差生则顶着黯淡无光的老鼠和猪。

班主任宣布：“这将是你们新的评分标准。”

班级瞬间分裂成“光明族”和“阴影族”，彼此仇视。

直到那个总考倒数第一的男生，额头上的老鼠图案突然进化成了从未有人见过的吞天鼠。

高考倒计时三十天，黑板旁边的电子钟红得触目惊心，像一块永不愈合的疮疤。空气里空气里弥漫着风油精和汗液混合的、属于冲刺阶段的独特气味，气味，还有一种近乎凝固的紧绷感，仿佛一根弦随时会断。

高三（七）班的教室里，只剩下笔尖摩擦试卷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压抑的咳嗽。林晚坐在最后一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将头埋得很低，几乎要嵌进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她的额头，靠发际线的际线的位置，一小片皮肤微微发热、发痒，像有只无形的无形的虫子在爬。她不敢伸手去挠，怕引起注意。这种不适感从昨晚自习就开始了，她只当是压力太大冒出的痘痘。

讲台上，班主任李建国（他们都私下叫他“叫他“李阎王”）正用一种没有起伏的语调讲解着一道复杂的物理多选题多选题，关于带电粒子在复合场中的运动轨迹。他的目光鹰隼般扫过台下每一张疲惫而麻木的脸。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吸气。

像是连锁反应，细碎的声响从教室各个角落响起。学生们互相张望，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茫然。林晚同桌，那个总是梳着马尾辫的女生，猛地捂住了嘴，手指颤抖地指向林晚的额头。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她下意识抬头，撞上了前方许多道同样震惊的目光。那些目光的焦点，无一例外，都落在她的眉心上方。她看到对面窗户玻璃上模糊映出自己的影子——额头上，一个淡淡的、土黄色的、正在微微发光的光斑，形状依稀可辨。

那是一只……老鼠？

几乎是同时，整个教室炸开了锅。

“你头上！你头上是什么东西？”

“我靠！龙！我的是龙！金色的！”

“马！我的是我的是马！也在发光！”

“牛……我的是头牛……”

惊呼声、桌椅碰撞声、难以置信的叫嚷响成一片成一片。每个人都看到了对方额头上的异象，也通过玻璃、手机屏幕反光，看到了自己头上的东西。那些图案线条简洁，如同古老的图腾烙印，散发着强弱不一、颜色各异的光芒。

优等生们沸腾了。

学习委员周委员周敏，那个常年霸占年级前三的女生，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她冲到讲台边拿起一面用于仪容仪表检查的小镜子，颤抖着照向自己。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一匹骏马扬蹄昂首，通体流转着纯净而耀眼的金色光辉，将她整个人都衬得熠熠生辉。“是马！金色的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极致的喜悦。

她旁边的班长陈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生，则相对沉稳些，但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的光芒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他不用照镜子，周围同学惊叹的目光和那清晰的倒影已经说明了一切——一条五爪金龙盘踞在他踞在他额头，金芒炽盛，尊贵威严，仿佛随时要腾空而起。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图案传递出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更多的人陷入了慌乱和沮丧。

“为什么我是蛇？颜色还这么暗……”

“狗……我这光是灰扑扑的……”

“鸡？！我还不如狗呢！”

林晚默默地从笔袋里掏出一面更小的化妆镜。镜子里，那只老鼠的图案的图案彻底清晰了。小小的，耳朵耷拉着，尾巴细长，蜷缩在那里，散发着一种卑微的、泥土般的黄褐色光芒，不仅不耀眼，甚至有些晦暗。它就在那里，像一个无法摆脱的耻辱标记。她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视线，除了最初的惊奇，迅速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掩饰的鄙夷、怜悯，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肃静！”

一声暴喝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李建国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粉笔，双手，双手撑着讲台，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他那张惯常严肃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可怕，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李建国的目光缓缓移动，掠过一个个发光的额头，在那条金龙和金马上停留片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扫过那些黯淡的牛羊，最后，落在了后排林晚的方向，或者说，是她额头那只土黄色的老鼠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看来，‘启明计划’提前显现了。”

他顿了顿，享受着或者说漠视着台下学生们脸上的困惑与恐惧。

“你们头上的，是‘命肖’，根据你们过往十七年的表现——成绩、品德、潜力，综合评定生成的灵魂印记。”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宣读一份文件，“它将直接关联你们的高考总分，作为一项特殊加分项，计入最终成绩。”

“命肖分三六九等。龙、马，为甲上，金光，加分最高。牛、虎、猴等次之，银光或白光。再次之，如猪、狗、鸡，仅有微光。”

他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凿子，将某种残酷的现实狠狠楔进每个人的认知里。

最后，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补充，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几个额头光芒特别微弱的学生：“当然，最末流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