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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和虎猪在一起对谁不利呢

别吃我，我教你薅羊毛

小羊被投喂给虎猪做午餐，

却见猛兽正痛苦地抓挠着粗糙皮肤与虱子困扰的皮毛，

小羊微笑：“想不想体验顶级按摩服务？”

它用蹄子蘸取草药泥，

意外缓解了虎猪多年顽疾；

一个月后，

森林里出现奇妙景象：

曾经的掠食者温柔驮着小羊漫步，

甚至为守护其舒适午睡而怒斥聒噪麻雀——

“我好像成了它的宠物。”

虎猪烦恼地想，

却又心甘情愿趴情愿趴下供小羊挠痒。

食槽里最后几根带着根带着点儿绿意的草梗也被舔进了嘴里，咂摸不出什么汁水，干巴巴的，拉嗓子。阳光从圆木栅栏的缝隙斜射进来，照亮空气里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我身上这片还算干净的白色卷毛。蹄子不安分地刨了刨身下混合着泥土和干草的垫料，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今天早上的气氛不对，送来的草料带着料带着一种敷衍的、断头饭般的精良——量少，但品种混杂，甚至有几种平时难得一见的、带着清甜味儿的叶子。老山羊隔着围栏看过来的眼神，浑浊里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该来的总会来。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是熟悉的饲养员那轻快的节奏，而是两个陌生男人的，靴底碾过碎石过碎石，闷沉而有力。栅栏门闩被抽开的抽开的吱呀声刺耳得很。我往后缩了缩，脊背抵住了冰冷的木墙。

“就这只吧这只吧，看着最白净，肉应该嫩。”一只粗糙的手指定格在我面前，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没有挣扎的必要。我知道规矩。后颈皮被一把被一把攥住，力道不轻，拽得我一个趔趄。我被。我被半提半拖地弄出了这个待了一辈子的辈子的圈舍。视野陡然开阔，远处是连绵的、墨绿色的山影，风带来草木原始的气息，还有点……别的，腥臊的，属于大型野兽的味道。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四条腿软得像是新长出来的。

他们把我往另一个更大的围栏里一推，顺手捡起地上一个空了的陶土盆，咣当一声扔了进来。“便宜你这畜生了，好好享用。”其中一人冲着围栏深处嘟囔了一句，语气带着点戏谑。两人转身，挂上巨大的铁锁，脚步声渐行渐远。

世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息。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地面是硬实的夯土，散落着一些啃干净了的、形状、形状可疑的大骨头。正前方有个低矮的山洞，黑黢黢的洞口像一张沉默的嘴，往外逸散着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腥膻气。那就是虎猪的巢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晒得我背上的背上的毛发烫。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勒越紧。就在我以为会在这种无声的恐怖中直接窒息而死的时候——

山洞里有了动静。

先是一阵沉重拖沓的摩擦声，伴随着粗浊得像破风箱一样的呼吸。然后，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地从阴影里挤了出来。

它比我想象中更大，更……糟糕。骨架极其雄壮，肩背高耸，覆盖着一层暗褐色的、看起来坚硬无比的刚硬鬃毛。但那鬃毛很多地方都斑驳脱落了，露出底下粗糙、布满厚痂和癞疤的皮肤。硕大的头颅低垂着，嘴边支出两根狰狞的弯曲獠牙，沾着泥泞和干涸的血沫。最让人不适的是它的动作——它一边走，一边疯狂地用身体去蹭粗糙蹭粗糙的岩石壁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同时，同时那颗大头也不停地甩动着，短小的尾巴用力抽打着臀侧，整个躯体呈现出一种极度的焦躁和不耐烦。

这就是我的终结者吗？一副自身难保的痛苦模样。

它发现我了。那双深陷在厚重眼皮下的赤红色小眼睛望了过来，里面没有什么猎杀的兴奋，只有被无尽折磨熬干了的暴戾和麻木。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含混的咕噜，算不上咆哮，更像是一种痛苦的呻吟。但它还是迈开了步子，朝我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完了。我要被撕碎了。会被那獠牙挑穿，被那看来一口能咬断我脖子的巨口嚼碎……

极度恐惧之下，脑子里反而一片空白，或者说，是一种诡异的清明。我看见了它蹭过的那块石头上留下的模糊血痕，看见它脖颈侧面一块溃烂处聚集着的嗡嗡飞舞的蝇虫，看见它因为奇痒难忍而不停地将头往肩膀上撞。

就在它距离我只有三五步，那股热烘烘的、夹杂着腐烂气息的恶风已经扑到我脸上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祖先血脉里那点面对天敌时绝望的狡黠发挥了作用，我猛地抬起头，尽可能让声音不那么颤抖，清晰地说道：

“您……是不是很不舒服？”

虎猪的脚步顿住了。它似乎没料到眼前的食物会发声。赤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茫然，随即又被更深的烦躁取代。它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炽热的气流，哼了一声。

有反应！哪怕是不好的反应，也比直接被咬死强！

我强迫自己稳住几乎要筛糠的四条腿，继续开口，声音拔高了一些，试图带上一点……嗯，服务行业的热情？“想不想体验一下顶级的按摩服务？专治各种皮肤瘙痒、寄生虫困扰！”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一只羊，要对一头浑身癞疮的虎猪提供按摩服务？

虎猪歪了歪它那颗丑陋的大头，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它像是在努力理解“按摩”这个词的含义。片刻的死寂，我的心跳声大得估计整片山林都能听见。

然后，它居然……慢慢伏低了前半身，将那颗布满痂皮和污垢的大脑袋，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