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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科生的逆袭故事

除了杀人我什么都不会

高中时我是全校闻名的偏科生——物理竞赛国际金牌，语文却永远不及格。

班主任痛心疾首：“光会解方程有什么用？连封情书都写不好！”

那天起，我把暗恋女生的每句话都当成微分方程来解析。

三个月后，她红着脸问我：“你为什么总能懂我想说什么？”

我笑着递上笔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她每个表情对应的情绪参数，

以及，如何用洛伦兹变换计算她心跳加速度的公式。

卷子摊在桌上，最上头那个用红笔狠狠圈出的“58”像一道新鲜的伤疤。李默甚至没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叉号和横杠，视线，视线直接越过它们，落在窗外一株叶片被啃得七零八落的冬青上。他在心里默默计算，根据齿痕间距和叶片的纤维强度，初步判断是某种鞘翅目幼虫，活动，活动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湿度超过百分之七十时进食效率最高……

“李默！”

炸雷一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猛地回猛地回神，看见班主任老马那张因怒其不争而微微扭曲的脸，还有他那根敲在“58”分数上的、关节粗大的食指。

“看看！又是不及格！离及格线就差两分啊两分！”老马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他脸上，“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成心的？啊？上次？上次59，上上次57，就在这及格线边上晃荡，逗我玩呢？”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见怪不怪地埋头改作业，作业，偶尔有一两声压抑的低笑。李默是这所省重点高中的名人，或者说，怪胎。刚结束的国际中学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他捧回了金牌，学校门口拉了一拉了一星期庆贺的横幅，校长亲自给他发奖金。可与此同时，他的语文成绩稳定得令人绝望，总是在及格线下艰难徘徊。

李默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这次古诗鉴赏题的出题角度有多刁钻，那个，那个分析“春风又绿江南岸”“绿”字妙处的题目，在他看来纯粹是主观臆断，绿色就是特定频率的光波反射，有什么好“妙”的？但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经验告诉他，在这种时候开口，只会引来更猛烈的炮火。

老马果然不需要他的回应，自顾自地咆哮下去：“光会解那些破方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将来走上社会，你连份像样的工作总结都写不出来！连……”他大概是气急了，目光在办公室里逡巡一圈，猛地定格在旁边一个正低头批改作文的年轻女老师身上，声音陡然又陡然又拔高了一个八度，“你连封情书都写不好写不好！”

那句话，像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了李进了李默耳膜深处。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响起几声更明显的咳嗽，像是为了掩饰尴尬。那个被波及的女老师，姓陈，教隔壁班的语文，脸一下子红了，头埋得更低。

李默感觉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发烫。不是因为老马提到了“情书”这种在他认知里属于非理性、低效度沟通范畴的东西，而是因为一种更深层的、被戳破秘密的狼狈。他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瞟向窗外的走廊。就在刚才，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身影刚从那里经过，像一阵清风，拂动了窗外斑驳的光影。

苏晚晴。

那个名字在他脑海里浮现的瞬间，伴随而来的是一系列杂乱无章的数据流：今天气温28.3摄氏度，她裙摆扬起的角度大约为35度，光照强度下瞳孔可能的收缩速率，以及……以及他每次看到她时，心脏那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紊乱、紊乱的搏动。

老马后面还絮叨了些什么，诸如“不能一条腿走路”、“综合发展才是硬道理”，李默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老马恨铁不成钢地把那张耻辱的语文试卷拍在他胸口，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让他“滚回去好好反省”，他才如蒙大赦般地转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苏晚晴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老马那句“连封情书都写不好”，却在他脑子里立体声循环播放。

他不会写情书。这是事实。不仅不会写，他甚至无法理解那些文艺作品里描述的，关于爱情的复杂、迂回、充满暗示和隐喻的表达方式。那感觉，就像面对一道没有任何已知条件、没有明确求解目标的混沌难题，所有的逻辑工具都失效了。

可是

心脏那异常的异常的搏动再次提醒他，这个问题真实存在，并且亟需解决。

既然现有的语言工具（特指语文学科教的那套）无法处理这个难题，那么，就用他自己熟悉的工具好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思维。

把苏晚晴，当成一个前所未有的、极其复杂的系统来研究。

他快步走回教室，从书包最里层掏出一个崭新的、黑色硬壳封面的大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他深吸一口气，用他最惯用的、冷静得像是在书写实验报告的字体，在页眉中央写下：

《课题WQ观察与分析报告》

WQ，苏晚晴姓名首字母缩写。代号确立。

1.0项目背景与问题定义

目标对象：苏晚晴，女性，17岁，同校高二（3）班学生。观测者（即本人）在与目标对象有限度的接触中，持续出现心率加速（静息基础值~70bpm，观测期内峰值可达~110bpm）、前额叶皮层活跃度异常、语言组织功能间歇性障碍等非典型生理及心理反应。传统社会学及文学方法论无法对上述现象进行有效建模与归因。

研究目的：通过系统性观测与数据建模，理解并预测目标对象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