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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两夫的真实生活

谁在晚餐下毒？【双夫】

闺蜜悄悄告诉我：“你两个丈夫中有一个是连环杀手。”

我低头切着牛排，刀尖戳到盘底发出刺耳声响。

“我知道。”我说。

“那你还同时和他们住在一起？”

餐厅灯光突然熄灭，尖叫声中我感到有人俯在我耳边：

“第三个丈夫...你查清楚了吗？”

丽莎告诉我那句话时，我们正坐在那家人均四位数的法式餐厅里。镀金的壁灯流淌下蜂蜜般蜂蜜般粘稠的光，空气里悬浮着烤面包、煎肉和昂贵和昂贵香水的分子。我的银质餐刀正慢条斯理地锯开一块粉嫩的菲力牛排，肌理分明，血水微微渗出。

“晚晚，”丽莎的声音压得很低，身子前倾，精致的眉毛拧在一起，“你得听我说。沈岱或者周默，他们，他们其中一个人……是个变态杀人狂。”

她说这话时，嘴唇几乎没动，气音裹挟着冰碴，直往我耳朵里钻。

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手腕稳稳下压，锋利的刀刃划过瓷盘，发出一声尖锐到令人牙酸的“吱嘎——”。这声音像一根针，短暂地刺破了餐厅里慵懒的爵士乐和低语声。

然后，我抬起眼，看向对面那张写满担忧和惊惧的脸。灯光。灯光在她瞳孔里跳动，像两簇不安的火苗。

“我知道。”我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今晚的甜点过于甜腻。

丽莎的表情瞬间冻结了，像是被速冻的鱼。惊恐在那层薄薄的粉薄的粉底和高光下裂开纹路。“你知道？”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扬高，又猛地意识到什么，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苏晚！你疯了？！你知道还同时跟他们两个住在一起？！那是恶魔！手上沾着血的！”

我放下餐刀，与叉子呈标准九十度角摆好，拿起雪白的餐巾轻轻擦拭嘴角并不存在的污渍。真丝布料丝布料滑过皮肤，带着凉意。

“不然呢？”我反问，甚至极轻微地笑了一下，“报警吗？跟警察说什么？说我怀疑我的丈夫，或者我的另一个丈夫，可能是最近几起分尸案的尸案的凶手？证据呢？就凭我的猜测，还是凭你不知从哪个渠道听来的‘秘密消息’？”

丽莎张了张嘴，像离水的鱼，却没吐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她的恐慌如此真实，几乎要从每一个毛孔蒸腾出来。她是真的在害怕，为我。这份情谊，在这座冰冷城市里显得里显得弥足珍贵，又……格格不入。

“听着，丽莎，”我的语气缓和了些，像是安抚，“我有我的打算。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

她的“可是”可是”被吞没了。

毫无预兆地，头顶那些散发着虚假暖意的镀金壁灯，连同每一张桌子上摇曳的烛台，齐刷刷熄灭了。

黑暗，纯粹、浓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同巨大的天鹅绒幕布轰然落下，瞬间包裹了一切。视野被剥夺，其他的感官便骤然放大。远处传来玻璃杯碎裂的清脆声响，近处桌椅被撞动的摩擦声，几声短促的女性尖叫像受惊的鸟雀扑棱棱飞起，随即又被主人死死捂住。混乱的低语和询问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在这突如其来的、短暂的死寂与喧嚣交织的空隙里。

一股温热的、带着古龙水气息的气流，吹拂过我裸露的耳廓。

那不是丽莎的方向。

一个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某种刻意放缓的、丝绸摩擦般的质感，清晰地钻进我的耳膜：

“第三个丈夫……你查清楚了吗？”

每一个字，都轻得像羽毛坠落，却在我脑子里炸开一片雷鸣。

时间仿佛凝固了。可能只过了一秒，也可能过了半分钟。

灯光猛地重新亮起，刺得人眼睛发疼。

餐厅里一片狼藉，人们惊魂未定，面面相觑，侍应生忙不迭地道歉，解释说是线路跳闸。

丽莎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吓死我了……怎么回事？”

我缓缓转过头，看向我们的座位侧面、后方。旁边的卡座是一对老夫妇，正相互搀扶着坐下。后面一张桌子坐着几个年轻人，还在嬉笑着讨论刚才的刺激。过道上，一个服务生正弯腰收拾打翻的酒杯。

没有任何异常。每个人都戴着刚刚受惊后合乎情理的面具。

是谁？

那句话，不是幻听。那气息那气息的温度，那嗓音里微妙的振动，真实得可怕。

第三个……丈夫？

我只结过一次过一次婚。法律上，配偶栏里只有一个名字。沈岱和周默，他们谁是我的合法丈夫，这个问题本身就像个笑话，也是我们那个畸形成家庭的根基所在。那么，“第三个丈夫”是什么意思？

我的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冰凉，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更多是一种被无形之手强行推入更复杂棋局的……亢奋。

我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我去下洗手间。”我对丽莎说，她仍处于惊吓中，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盥洗室光洁如镜，映出我苍白的面孔。冷水冲刷过手背，带来一丝清醒。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苏晚，二十八岁，拥有让旁人艳羡的生活——体面的工作，不俗的美貌，以及，两个共享同一屋檐下、对外以“表兄弟”相称的“丈夫”。

这荒唐剧的序幕，是我拉开的。

最初，只是因为不想独自承担这座城市一套地段尚可的三居室的房贷。相亲认识了沈岱，他英俊、体贴，职业是医生，稳定且受人尊敬，是所有长辈眼中的乘龙快婿。我们顺利恋爱、谈婚论嫁。但就在婚前三个月，一次朋友聚会，我喝多了，醒来时身边躺着周默。他是沈岱带来的朋友，一个自由摄影师，野性、迷人，眼神里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