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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维权困境实际施工人主张工程款如何组织证据

“实际施工人”主张权利的举证逻辑

“实际施工人”这一表述最早出现在2004年发布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中，其特指在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情形中实际完成工程建设的主体，包括“转包合同的承包人”“违法分包合同的承包人”以及“缺乏相应资质而借用有资质的企业名义与他人签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的承包人”。确立“实际施工人”的核心价值在于通过特殊救济机制保障建筑行业中处于弱势地位的农民工群体的劳动报酬权益。因此，在以“实际施工人”身份主张工程款的纠纷中，原告是否具有“实际施工人”主体资格，往往成为其诉请能否得到支持的关键与前提。

关于“实际施工人”在实体层面的认定规则，天同诉讼圈不动产栏目曾撰文《浅谈实务中实际施工人的认定标准》进行讨论，本文不再赘述。概言之，人民法院一般采取“两步走”的审查路径：一是对合同关系及效力进行审查，即是否成立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关系及合同关系是否存在转包、违法分包、挂靠等法定无效事由；二从合同履行出发，对原告是否存在“实际管理、实际投入、实际施工”等履行事实进行实质审查。

从诉讼证据实务角度出发，如当事人以“实际施工人”身份主张权利，亦应围绕人民法院的审查重点组织证据，即对“无效合同关系”+“实际管理、实际投入、实际施工”等合同履行行为承担举证责任，以证明“实际施工人”的主体资格。循此逻辑，下文将分别对上述两项要件的证明路径予以详述。

举证要点之一：“无效合同关系”之证明

（一）签订书面合同的情形

1.书面的转包、分包合同。需注意，合同文本上应有实际施工人与转包人、违法分包人的盖章或签字。如合同上未加盖转包人、违法分包人的印章，仅有公司法定代表人、项目经理及其他有权代表、构成表见代理的主体签字，亦可据此将签字人员所属单位作为被告，但需另行提供签字人员身份的文件作为补充证据。

2.强调合同文本中关于“转包”或“违法分包”无效特征的合同条款。可从“承包范围、承包内容、计价方式、管理费、让利、税金负担、质保条款”等实质内容着手。

3.补充协议、备忘录、结算书等书面文件，用以进一步印证双方存在“整体工程移交施工”的真实意思表示。

（二）未签订书面合同的情形

在某些情形下，实际施工人在没有书面合同情形下即进场施工。此时，可从以下方面组织证据：

1.施工过程中文件，如体现实际施工人签章的工作联系单、会议纪要、施工日志、监理通知回复单等文件。

2.资金往来文件，具体如下：

（1）实际施工人向转包人、违法分包人缴纳履约保证金、安全保证金、农民工工资保证金的银行流水或付款凭证；

（2）实际施工人向转包人、违法分包人提交的付款申请单等；

（3）转包人、违法分包人向实际施工人支付款项的付款凭证，特别是附有“工程款”“劳务费”等备注的凭证。

3.第三方证明文件，例如：监理单位、平行分包单位、材料供应商、参与施工的农民工工人出具的《情况说明》，需具体描述“由×××（实际施工人）负责组织施工、接收材料、收取工程款”等事实。

（三）挂靠关系情形下的特殊举证

1.书面挂靠协议文件，如《挂靠协议》《内部承包协议》《资质借用协议》等。此类协议中，应体现“管理费”“固定点数”“被挂靠方对工程质量、风险不承担责任”等内容，以区别于合法的企业内部承包。

2.实际施工人参与项目招投标、合同签订等环节的证据，具体如下：

（1）实际施工人以被挂靠人名义购买标书、缴纳投标保证金、制作投标文件的原始记录；

（2）发包人向被挂靠人发出的《中标通知书》，但其中预留的邮箱、联系电话、现场接收人为实际施工人；

（3）实际施工人以被挂靠人代理人身份参加招投标程序、签订《施工合同》或有关过程性文件等；

（4）与被挂靠单位之间的沟通记录，如传递合同模板、催促签约的聊天记录（微信、短信等），以证明合同签约由实际施工人主导推进。

3.实际施工人与被挂靠主体之间资金往来的相关证据，具体如下：

（1）被挂靠人收取发包人工程款后，扣除管理费再转付给实际施工人的银行流水凭证；

（2）实际施工人向被挂靠人支付管理费的凭证，如银行回单备注“管理费”“资质使用费”或银行转账金额与挂靠协议约定的“管理费”比例一致等。

4.被挂靠主体的说明文件，即由被挂靠单位出具的《情况说明》，明确“案涉施工合同系受×××（实际施工人）指定签约，合同权利义务及费用由×××（实际施工人）承担”，必要时申请被挂靠单位负责人出庭作证。

举证要点之二：“实际管理、实际投入、实际施工”事实之证明

人民法院在对“实际管理、实际投入、实际施工”等合同履行事实进行审查时，主要审查以下方面：原告是否存在组织施工与管理行为、是否对案涉项目“人、财、物”享有独立支配权、是否存在投资或收款行为等。因此，证据的组织也应围绕上述三方面展开，具体而言：

（一）